第一百二十五章 四 捷報與訃報(1 / 2)

對於身處長安城內的絹之國皇帝劉龑來說,公曆八一二年的秋天是從壞消息開始的。

首先就是原兵部尚書安靖邊病故。安靖邊的病由來已久,自從阿比契力爾偷襲長安不果以後安靖邊就落下了病根,之後不得不告病還鄉,可他的病情卻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勉強拖到這年的夏末才去世。安靖邊雖然已經不在朝為官,但是他的死依然有著重要的意義——自從右仆射晏明出任太子太傅被剝奪實權以後,安靖邊就成了是當初的太後黨和舊臣一黨中唯一能扛起大旗的人。他這一死也就意味著這些舊黨們的徹底失勢,這對於絹之國的朝堂而言實在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由於舊黨實際意義上的垮台,以華皇後和國丈平國公華天羽為首的後黨以及以升任吏部尚書的邱逸儒為首的一批儒生組成的新黨都忙著擴充自己的勢力,拉攏那些已經成了喪家之犬的舊黨官員們,這使得長安城內掀起了一股看不見的腥風血雨。

在這場暗中較勁的政治角逐之中,最累的人莫過於皇帝劉龑本人。他不但要密切注視博弈雙方的勢力變化以及暗中的動作,還要及時做出相應的調整以免造成一家獨大的局麵,同時他還必須在表麵上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讓雙方不至於撕破臉把矛盾激化,這可絕對是一件與愉悅舒心完全背道而馳的工作。

其實除了這些劉龑最頭疼的還是原先三足鼎立的局麵的崩壞,一旦變成兩家爭寵,這對於皇帝本人而言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他不希望把自己的兵部尚書薛伯仁抬出來作為製衡的第三勢力的領軍人物,盡管薛伯仁的威望和見識很適合做這件事,可是薛伯仁本人和會站在他這一邊的人絕大多數是出身於軍旅的武將,他們不但不太擅長政治鬥爭,而且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在邊境領軍的大將,讓他們卷入政治鬥爭威懾力太大,危險性也太大。

那麼剩下來能與兩大勢力製衡的就是宗室的力量了,目前絹之國的宗室力量實力不足,權力最大的當然是在外帶兵的忠義郡王劉獻之了。可惜的是作為庶子的劉獻之在宗室裏的地位並不算高,而且作為背叛親生父親的不孝子他在宗室裏的威望也不高,不可能由他出任領軍人物,其餘的宗室成員或者德望不足,或者能力太差,或者資曆太淺,挑來挑去也找不出一個像樣的人才來,即便現在勉強扶植一個出來,也不可能迅速擴張勢力,與兩大派製衡。

為了這件事,劉龑曾不止一次的與自己的心腹,太常少卿伍思成商議,可惜伍思成對此也是無能為力。伍思成的見識和能力都堪稱一流,可是他擅長的情報工作卻不能憑空造出一個派別或者人才來。最後劉龑不得不決定暫時擱置這件事情,留到以後慢慢斟酌篩選。倒是伍思成,為了收集兩派勢力互相爭鬥的內幕消息而操勞過度,結果病倒了。

少了伍思成的劉龑更加是焦頭爛額,在日複一日的操勞之中,唯一的安慰就隻有與盧貴人在一起的時光了。

盧貴人本名盧毓,是已故的烈候盧清翰的女兒。嚴格說來盧毓並不能稱之為絕色美女,這一點上華皇後和麗妃都遠勝於她,但是盧毓因自小就修習武藝,弓馬嫻熟武藝高強,這一點恐怕整個後宮之中都無人能出其右。劉龑原本就習慣在處理政務之餘練練武功作為消遣,正好遇到了盧毓這個對手,自然而然的就喜歡往她的寢宮裏跑了。兩個人在一起研習武功,互相切磋,累了便一處睡了,漸漸的,盧毓成了後宮之中霸占皇帝最多夜晚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