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漢新邊上的高定邊一個勁兒的拉他的手臂想讓他坐下來,王漢新卻越發來了勁兒,一把甩開了高定邊的手道:“大哥你不用攔著我!你們可以不讓我升官,這我不覺得冤,畢竟是我殺了那五千婦孺,任他們的屍體腐爛後扔進釜山城,讓釜山城裏的高麗餘孽全部染病而死。可是我告訴你們我從來就不在乎官職!自從八年前高麗人屠了我的村子那天我就已經死了!隻要能把高麗徹底滅亡了,我隨時隨地可以去死!但是,我大哥,還有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們,他們的功勞你們別想掩蓋!誰要是敢壓著他們的晉升,我就是拚了我這條命,也要把你們的心肝挖出來下酒!今天我就在這兒,你們有誰對我們晉升有意見的,站出來!我這就讓你們去見那幫高麗狗!”
王漢新說著,抄起了桌子上用來割肉的小刀,朝著滿朝文武一個個的點了過去:“你,你,還有你!你們誰有意見?!”
這個時候,整個宴會的氣氛完全凝結住了,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王漢新用刀子逐個的向滿朝文武挑釁。大家或多或少都曾聽聞過關於這個魔王般小子的種種劣跡,可是任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敢當著皇上和吐蕃使者的麵向滿朝文武挑釁。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強烈的殺氣,就連文官都能明確的感受到,很多文官嚇得兩股打戰,動彈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收場。
此時隻有一個人想要站起來嗬斥王漢新的妄行,那就是兵部尚書安靖邊。一來他是王漢新的上官,二來他也是武將出身,脾氣暴躁。可是他剛一動,就被身邊的兵部侍郎薛伯仁給攔住了。
薛伯仁和他不合是舉朝皆知的事情,加上他是王漢新的老長官,安靖邊疑他有意維護王漢新,不禁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薛伯仁朝他連連搖頭道:“尚書大人切不可與之爭辯。這小子趁著酒性胡鬧,現在還能以他酒後失言處理,如果大人於他爭辯,搞不好就會起直接衝突,那就越發不好收拾了。此刻吐蕃使者在場,難道大人想鬧到吐蕃人都知道我們朝中失和嗎?”
安靖邊聽完他的解釋,也隻得承認薛伯仁的說法有一定的道理,不得已強按住心頭怒火坐了回去。
此時王漢新已經掃視了百官一遍,然後猛然跪倒在地,道:“啟稟陛下,臣已經問遍滿朝文武,他們都對此沒有異議,請陛下立即降旨封賞出征高麗的諸位將領!”
劉龑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苦笑不已:王漢新想出來的這條計策實在是胡鬧至極,可是卻實實在在的把滿朝文武都給嚇得不敢動彈分毫。而且歸根到底王漢新也隻是個酒後失德,有辱朝廷,若是因此治了他的罪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如此一來,除了王漢新以外,其他征伐遼東的將領就都可以加以封賞,尤其是高定邊的任命,此時不就坡下驢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