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力改變遼東的戰局,那麼就應該把眼光放到目前的戰局上來。薛伯仁冷靜下來以後做出了如此的判斷。在他與突契軍交手的那幾年之中他累積了不少作戰經驗,他明白突契軍並不擅長攻城而且會盡力避免傷亡,因此對於那些深溝高壘的城池他們是不會輕易硬攻的,他們所依仗的就是騎兵的高機動性,利用調動絹之國軍隊造成局部兵力空虛的弱點,然後再針對這個弱點下手進行急襲,趁著勝利的機會奪取一些失去抵抗能力的據點。因此他將自己的八萬大軍重新編組調整,組成了一個巨型的移動堡壘,不給突契軍留下任何可乘之機,切實的向著那些陷入危機的城池推進。麵對這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保守陣法,突契軍就好像在咬一個刺蝟一樣,無從下口,想要進攻卻又必須麵臨極大的傷亡,唯一的選擇就是被這個堡壘推開。靠著這一招薛伯仁成功的解除了定州、涿州的危局,並且收複了易州,可是突契軍也不含糊,憑借著機動優勢不斷對其進行襲擾,同時對其他方向的據點發起進攻,因為薛伯仁沒有餘力保護所有的據點。
但是這正是薛伯仁的本意,隻要易州,涿州,定州,幽州這幾個大的戰略重鎮在絹之國的掌握之中,人心就會因此而穩定下來,其他那些小地方如果太過在意他們的得失就會被突契軍牽著鼻子走。另外他還有更加厲害的一招,那就是在他采取這堡壘式陣型緩慢推進的同時,他早已修書一封,請求太原經略使劉獻之迅速出兵截斷突契軍的後路——如果無法解救遼東的危局,那麼至少可以盡量殲滅幽州的突契軍有生力量,為今後的戰爭奠定基礎。
太原經略使劉獻之在得到前線戰報和薛伯仁的書信以後召集眾將商討了當前的戰局,他的判斷和薛伯仁大致相同,隻不過他的做法卻大相徑庭。他認為幽州的突契軍本來就是誘餌,如果在這個時候還執著於誘餌的話,那麼就正中阿比契力爾的下懷,當然薛伯仁部的確不是解救遼東危機的人選,可是太原經略府卻可以。因此他一麵派司馬安,郝曼才,韓建隆三人領兵四萬沿桑幹河抄幽州突契軍的後路,一麵派盧清翰和葛博齡帶著精銳騎兵,攜帶二十日口糧火速奔赴遼東,幫助蘇成棟擊退突契軍。
就這樣,劉獻之,薛伯仁,蘇成棟和朱天順組成的絹之國四大主力部隊與突契軍的兩股大軍在幽州到遼東的地麵上展開了一場各自為戰的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