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亂?何以見得?”劉龑奇道。
“不錯,陛下。陛下有所不知,前年衛州大水之後,賑災並沒有做好,銀兩未曾落實,就連糧食都沒有著落,之後又起了瘟疫,可是地方官員並未上報,反而借機高價向百姓出借糧食牟取暴利,加上次年收成不好,百姓十去五六,剩餘的也不能生活,紛紛逃亡他處。似此行事,必定逼得百姓鋌而走險,一旦成了氣候,不是內亂是什麼?臣還得知潁州地界出了邪教,他們聚眾招募徒眾,逼迫百姓信教,不然就會遭到迫害甚至殺戮,由此可見這股邪教已經有了相當的規模,被裹挾的百姓數量會呈倍增長,如果朝廷再不介入的話,事情恐怕會變得難以收拾,而邪教一旦起事其危害恐怕會比亂民更加巨大。”
劉龑默默的聽他說完,眉頭卻已經緊緊糾結在一起了:“伍思成,果有此事?”
伍思成忙道:“回稟陛下,王大人所說確有其事,隻是微臣所得到的情報顯示事情還沒有發展到王大人所說的那麼嚴重。”
劉龑一拍椅子,怒道:“難道要等到事情真的變成不可收拾了才報告朕嗎?”
伍思成一聽急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恕罪。且聽微臣一言。那潁州的邪教由來已久,他們早在先皇在世時便已經存在,隻是他們行事隱秘,官府很難察覺,近幾年來才開始逐漸壯大起來,臣已經查明是他們之中近年來有了一個神秘的人才,這才使得這個邪教突然壯大起來。目前潁州官府已經開始重視此事,相信不久就會有成效顯現出來了。至於那衛州之事,百姓確實苦不堪言,可是陛下不要忘了當初忠義郡王曾向陛下諫言穩定衛州官員之事,從那之後那些官員似乎心照不宣,開始聯合成了一氣,行事口徑統一,互相掩護,以至於衛州地區被他們完全控製住了,朝廷拿不住他們的口實和證據,吏部曾派出明暗兩路人員前往調查,想收集他們貪贓枉法的證據,可是竟然全都無果而終,而且那幫暗探竟然全都失蹤了,吏部也隻能吃了個啞巴虧。微臣的手下雖竭盡全力,卻仍然無法掌握他們的真憑實據,微臣就算想向陛下揭發他們的罪行,卻難有實據呈上,因此不敢貿然打草驚蛇,請陛下明察。”
劉龑聽他如此說,臉色才漸漸緩和下來,道:“如此衛州地區竟然成了鐵板一塊?那當地的百姓豈不是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百姓盼望朝廷解救如同久旱之盼甘霖,朕要立即冊封欽差前往查明其中原委,你覺得誰能勝任此職務?”
伍思成磕了個頭道:“陛下,微臣以為此事還需暗中加緊查訪為上,如果派遣欽差查案,若他意誌不堅,恐怕會被這群官員所收買,而他若是個正直廉明的人,則微臣怕這些官員們會鋌而走險,那麼陛下不但將會失去一名好臣下,恐怕民變未起,官員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