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什麼好留神的?”高定邊不解的問道。
“我一走,你就是遼東軍中最年輕的將軍了。如果我推算不錯的話,應該不會僅僅讓你負責一個虎衛營而已,恐怕還有更多的責任會壓到你的身上的。可是我覺得今後我國的首要目標不會再是高麗,而會轉到與突契的作戰上去,因此遼東軍中有相當一部分精銳部隊會被抽調走,由此留在高麗的軍隊數量會明顯下降。但是高麗的威脅卻沒有完全消除,福王崔健江還在,如果留給他太多準備的時間的話,他就會積聚力量取得優勢,到那時候再要收拾他可就麻煩了。”
高定邊笑了笑:“這一點恐怕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朝廷如果無意再與高麗作戰,我們隻能固守而已。”
王漢新朝他眨眨眼,笑道:“朝廷是命令固守,不過好像沒有說過不能朝對方的攻擊發動大規模的反擊吧?”
“你這個壞小子,還是這麼不消停啊。你是想方設法要把高麗國完全消滅吧?”
“是啊。這是我的根本目的。當然,高麗的威脅也確實存在,如果我們不能斬草除根的話,將來必定還會對我國造成新的威脅,及時消滅隱患為我國排除威脅也是身為武將的責任。”
高定邊點點頭,用臂彎勾住了王漢新的脖子,笑道:“就算你說得有道理吧,我會好好把握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與其擔心我的問題,還是好好考慮你的事情比較重要啊,就你這個脾氣秉性,到了京城可千萬別惹出禍來啊。你可別讓為兄遠在千裏之外為你擔心啊。”
“行啦行啦,你別婆婆媽媽的嘮叨了。馬上就到出海口了,咱們就要道別了,能說點讓大家都高興的話嗎?”
高定邊的情緒突然焦躁起來:“我也想說的,可惜完全想不出來,我甚至懷疑世上有沒有這樣話語,能讓我們別傷感。”
說完這話,兩人相視良久,忽地雙雙淚流滿麵。
公曆八零五年年底的時候,絹之國在軍事方麵做出了重大的人事調整。薛伯仁由於腿傷難愈無法繼續領軍作戰,因此劉龑封他做了兵部侍郎,留在中央;蘇成棟代理老將何靈的遼東都護一職;幽州防禦使楊蓮調任安東都護鎮守高麗,蓋言曉任安東都護府司馬,華猛和高定邊任都護府長史;朱天順升任幽州防禦使;鄭夢龍任遼東,安東兩都護府水軍都督;劉獻之任太原經略使之職。隻有那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領威遠將軍職卻要到長安大街上擔任巡街役卒的王漢新還傻乎乎的繼續趕往長安。
劉龑的這些任命大部分被後世的史學家稱為一個完善的軍事體係任命,唯一被人詬病的就是最後的那位長安巡街役卒,由於他的到任給長安帶來的究竟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楚。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