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憂慮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第二天下午從劉獻之晉州老宅運來的東西就到了。
隻是東西到了以後大家的憂慮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又多了幾分疑惑。從晉州運來的是二十車麻包,裏麵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東西一運到太原府,劉獻之便指揮那些從晉州來的家人們將貨物全部收進府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第三天一大清早,劉獻之擊鼓升帳。其實不用他聚集眾將,眾將早早就聚集在府中等候了,大家都想早點搞明白劉獻之這神神秘秘的究竟在做什麼文章。
經過了一天半的休息,劉獻之的氣色好了不少,雖然他的臉色依然像是一個病夫,但至少不像剛到時的臉色是那種說不清楚的灰色。劉獻之坐進椅子裏,四平八穩的掃視了一下諸將,然後悠然說道:“既然本王要的東西已經備齊,那麼事不宜遲,我軍即刻開始行動!”
眾將聽了都是一陣興奮的表情,這恐怕是武將難改的惡習吧,隻要有仗可打他們就暫時忘卻了太原府原本兵力就不足的事實。
劉獻之頓了一頓,又道:“傳令各城守將一律維持現狀,不得有任何妄動,違令者斬!”
這下大家都傻了眼,沒想到等了半天最後居然是這個結果。看到大家的表情,劉獻之很是滿意的歪了歪嘴角,道:“諸位在太原府的將領則有所不同。命爾等即刻搬出庫房內所有的旗幟,然後全軍朝蔚州城前進。一路上必須招搖過市,將聲勢鬧得越大越好。但是有一點務必要做到,那就是不得讓人摸清我軍總共有多少數量!”
“王爺您是要用疑兵之計嗎?”葛博齡忍不住問道。
“多嘴!”劉獻之朝他一瞪眼:“接下來郝曼才聽令,命你點五百士兵,多準備車輛牛馬,趕赴蔚州城。”
“遵命!”
“韓健隆聽令,命你引一千長矛手隨行保護郝曼才的車輛,不得貪功冒進使得其有分毫損傷!”
“末將遵命!”
“葛博齡,司馬安聽令,命你二人帶領精騎七百帶十日口糧,隨本王出征蔚州城!”
“是!”
“是!”
劉獻之點點頭:“如此立即各去操辦事宜,未時本王就要出發!”
眾將答應一聲,各自散去。到了未時司馬安和葛博齡已經帶著這七百精騎在經略府外列隊等候了,劉獻之竟然連甲胄都沒有披掛,仍舊是平日的錦衣華服打扮,領著一幹家人抗出七百個小口袋來。劉獻之吩咐每名士兵攜帶一個口袋,不得遺失,違令者立斬不赦。隨後便認鐙上馬,帶著騎兵們出了太原城。
一出城劉獻之便命令全軍加速行軍,七百匹馬立即撒開四蹄跑了開來。葛博齡實在忍不住,來到劉獻之旁邊問道:“王爺,您這些命令讓人聽得雲裏霧裏,咱們這七百騎趕在頭裏,是要突破包圍給薛經略報信嗎?那您應該讓屬下等前往次啊是,您隨大軍才對啊。”
劉獻之回過頭來看了看葛博齡,道:“你覺得多了這七百騎兵,太原經略府的兵力就能勝過阿比契力爾的大軍了嗎?”
“當然不是。”
“那不得了,既然多這點兵力根本無濟於事,咱們出兵攻擊突契必定是自尋死路。如果真要調動大軍和阿比契力爾來決戰的話,那估計非得十萬以上才行,可是我們要是真的這麼做了,阿比契力爾早就退兵了,我們的步兵集團怎麼追得上他?到時候要麼勞師無功,要麼就是被他的騎兵活活拖垮,這種愚蠢的做法本王怎麼會用呢?所以,要對付阿比契力爾就得使用一些他想不到的詭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