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度那漲紅了臉,看著王漢新手中晃來晃去的劍尖,最後不得不低聲吩咐仆人將自己綁了起來。
仆人依言,剛把普度那綁完,王漢新手起劍落便讓他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
普度那怒道:“你為何!為何突下殺手!”
“他又不能自己綁自己,讓我動手我嫌太麻煩了。這樣最省事了,反正事情辦完了回去報信你一個人也夠用了,不是嗎?少廢話,快走吧。”
麵對這麼一個草菅人命的惡人,普度那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不得已隻能跟著王漢新一起朝大營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以後,普度那突然問道:“這位將軍,不知怎麼稱呼?”
“幹嗎?想告我黑狀啊,”王漢新把半個身子俯在馬脖子上笑道:“告我我也不在乎,老子是紅虎王漢新!聽過沒有?”
“你就是王漢新?!......聽過,聽過。”普度那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了精神。眼前這個人就是高麗軍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的食人紅虎,那自己會遭到這樣的對待也變成了情理之中了。普度那隻怪自己名不好,竟然一上岸就遇到了這麼一個主。
不多時來到了軍營,此時祭奠和誓師大會已經結束,全軍正整頓準備出發。守門的兵士一見這幅景象都問王漢新從哪裏抓了個奸細回來。王漢新嬉皮笑臉的說是在江邊撿來的,一路直奔蘇成棟的大營而去。
來到大營門口,王漢新片腿下了馬,一手拉住普度那身上的繩索,徑直朝帳內走了進去,邊走邊喊道:“蘇副都護,末將王漢新入帳覲見!另有高麗國使者求見!”
“進來!”帳內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王漢新已經踏入帳內。
蘇成棟和諸將都在帳中,見了王漢新,蘇成棟沉著臉道:“今日祭奠誓師大會,你不是病了嗎?怎麼這會子又冒出來了?”
王漢新側頭看了高定邊一眼,高定邊隻能抬頭望天不與他的目光相接。王漢新回過頭來朝蘇成棟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末將原本是在臥床的,後來覺得內心燥熱,所以去江邊溜溜馬吹吹風,果然就好了七八分。不想正好遇上了高麗派來的使者,就順便引見他來此了。”
蘇成棟看看普度那,驚道:“那你為何將使者捆綁起來?”
普度那還沒開口,王漢新搶先了一步道:“不是末將捆的,此事千真萬確!隻是這位普度那大人說高麗有負上國,所以自願捆綁謝罪覲見的!是不是啊,普度那大人?”
普度那隻覺得一口鮮血湧到了喉嚨口,差點沒噴出來。王漢新這混蛋居然扯了這麼一個彌天大謊出來,可自己這會兒要是較起真來,自己的仆人已經死了,要證明真偽就得再回到原地去,而且這事兒他還是可以抵死不承認,可這一來一去之間就把正事耽誤了。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暫時不便討論此事。當下強壓胸中的怨氣,硬把嘴邊的淘淘之詞咽了回去,道:“是。在下此次奉宰相阿乙支大人之命求見蘇副都護,有要事相商。”
“哦?”蘇成棟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點手示意諸將站回原班去,然後開口道:“阿乙支之命?那是什麼?”
普度那見蘇成棟居然沒有給自己鬆綁的意思,心中一凜,隻得繼續道:“宰相大人委托在下向大人您請求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