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夢龍長歎了一聲道:“我也不想啊。可惜都護大人故去,何老將軍在白狼山,蓋言曉在龜城,朱天順在鹹興府,華猛和鍾合也在圍攻安州城,諸位大將都不在前線,我又不能服眾,實在無人能擔此重責,如果因為我們剛愎自用而使得陛下的大軍白白折損在平壤城下,那我等就百死難贖其罪了。”
此話一出,諸將都不敢做聲了。鄭夢龍抬出皇上,的確,如果說遼東軍是聽命於常邈的話大家可能都沒話說,可常邈不在了,那麼遼東軍唯一能聽的就隻有皇上一人了。誰敢再沒有皇上任命的前提下獨斷專行進攻平壤呢?若是成功也未見得有功,若是失敗則必定是死罪難逃。鄭夢龍不敢這麼做,在座的諸將誰也不敢這麼做。帥帳中唯一一個敢這麼做的人隻有王漢新,可惜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左司戈而已。要是給他更大的權限的話或許他真敢挾持眾人繼續進攻,可惜他沒有這個權力,於是退兵的方案就這麼定了下來。
盧炫感到大惑不解。眼看絹之國的軍隊就要攻克平壤城的城牆,他已經做好準備展開巷戰與敵軍周旋到底了,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絹之國的進攻突然緩和了下來。
這簡直是上天送的一份大禮。本來被壓得透不過氣的高麗軍終於得以喘上一口氣,盧炫也得以重新調整部署,將傷員運向城內安全的地方,把預備部隊投入到那些減員嚴重的地方。等到他把這一切都安頓好,等來的卻是絹之國派來的一名使者,要求高麗國王做好談判準備,如果接受的話絹之國軍隊可以考慮先行退出平壤城。
盧炫被這一舉動完全弄懵了,絹之國已經攻破了高麗的都城,隻要再一步他們就能獲取完全的勝利,逼迫國王匍匐在他們的腳下了,可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會突然要求和談呢?難道是突契已經出兵了嗎?這也不可能啊,就算突契已經出兵,那麼以常邈的性格也會先攻下平壤以後再迅速揮軍西進的,這種說法完全說不通,難道常邈真的隻是打算教訓一下高麗,沒有準備滅亡它嗎?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盧炫隻能先將這個消息轉告國王崔文德。姑且不論絹之國此舉有什麼陰謀,至少讓國王答應下來可以為高麗軍贏得寶貴的備戰時間,如果絹之國真的撤出城牆的話,那麼之後或許可以說服國王與絹之國恢複和平,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
麵對這一情況崔文德也大惑不解,就連阿乙支也參不透其中奧秘。最終崔文德還是答應了和談的要求,畢竟至少看起來這樣做沒有什麼損失。在答應和談之後,絹之國軍隊果然如約在第二天就撤出了城牆,盧炫立即調整部署——不管怎樣,營造更為有利的局麵是他身為指揮官的職責所在。
可是當他第三天清晨重新站到平壤城頭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絹之國的軍營裏似乎空了。盧炫當即派出斥候偵察,結果得到的回報是絹之國軍隊已經撤回了大同江以北,大同江上的浮橋也已經消失不見,另外還得到了一條傳言——敵軍主帥常邈身亡!(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