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龑看著常邈,會心的點了點頭道:“就準愛卿所奏。那晉王一家又該如何處置呢?”
常邈忙道:“此乃皇上家事,微臣不敢妄言。”
劉龑不以為然起來:“此處隻有我們三人,你就說來聽聽便是。”
常邈猶豫了一下才道:“晉王起兵事實明確,姑且不論他是否辨清了這密函的真假,即便密函是真的,晉王的行為動機也不是那麼單純,因此皇上定他叛逆並不為過。隻是這其中如果不是有太後在背後操控,那麼晉王也不至於落入今天這般田地,況且晉王一族在宗室之中是已故相當大的勢力,如果加以誅滅那勢必使得宗室的力量大大削弱。從長遠來看,陛下與太後之爭,能爭取到宗室力量也是一大助力。因此微臣以為,晉王既然叛逆,那麼叛逆不可不誅,不誅則不足以行國法,可這個叛逆罪名要不要株連,那就憑陛下聖裁了。”
“愛卿的意思,朕已經明白了。晉王一族該如何處置,朕自會斟酌。”劉龑淡淡的說道。
常邈見狀便道:“如此微臣告退。”
劉龑命伍思成將常邈送走之後,開始思索常邈方才的話。的確,常邈說得非常中肯,留住晉王一族對於自己是非常有利的,可如果像他所說的處置,太後一黨必定不肯答應。太後處心積慮策劃了這一幕,其目的就在於製造混亂,削弱宗室力量,如果劉龑隻處罰了晉王一人固然是對自己最為有利,可這麼做也會令太後有所警覺。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讓太後以為自己的計劃沒有破綻,自己完全被蒙在鼓裏,這樣她才會放鬆對自己的警惕,以後行事才會有更多的把柄露出來,問題就在於該如何量刑才能既保存了宗室的力量,又不會引起太後的懷疑呢?
正想到這裏,伍思成送完常邈轉了回來。見劉龑凝眉沉思,便道:“常公孝的說法雖然正確,卻未免太過暴露我們的意圖。陛下還在為如何處置晉王一族煩惱吧?”
劉龑看了他一眼,果然自己的心思這個小子最為明白。便道:“是啊,可惜皇後身子不適,養胎期間也不能太過勞動她,不然倒是可以聽聽她的建議。”
伍思成道:“無論如何處置,陛下都應該即刻下旨讓劉獻之親自押解晉王一族進京候審。要知道太原十萬大軍可是在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手中控製著,盡早讓薛郎將赴任才能壓製住局麵。”
“你說得有道理,”劉龑一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朕要親自見見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