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會一挑眉毛,怒道:“住口!你懂得什麼!若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容易,為父還憂慮些什麼!勇兒你雖有勇力卻沒有智謀,為父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一身武藝,而是不打毫無勝算的仗啊。”
李勇見父親動怒,隻得低頭道:“是,父親教訓得是。”
李成會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你要是真明白就好了。可惜你和李猛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隻有匹夫之勇。李猛現在何處?”
“回父親,弟弟去查看沿江城防去了。”
“哦,是這樣啊,”李成會喃喃說道:“聽說你把李堪成這小子也帶到前線來了,太早了點吧,他才十三歲啊。”
李勇答道:“回父親的話。成兒年紀雖小,武藝卻已經有些小成,讓他上戰場曆練曆練,畢竟我們李家是曆代的武門啊。”
“好吧,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兒子,這事你說了算。不過成兒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唯你是問。”
李勇心中暗笑,父親平時嚴厲無比,唯獨對這個孫子特別上心,也隻有這個時候才感覺和普通的老人家一樣心態。
正在此時,參軍盧炫快步走了進來,手中呈上一份密信,低聲道:“大人,丞相樸安在大人的密信。”
李成會忙接了過來,展開信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父親,信上怎麼說?”李勇見父親神色有異,忙問道。
李成會搖頭歎息道:“丞相的信上說,陛下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對於所有主和的意見全都聽不進去。已經有六位主和的大臣被罷免了官職,若非丞相相救,隻怕還會招來殺身之禍。為父的奏章也惹得陛下大怒,要不是前線吃緊恐怕會立即撤換他人掛帥了。”
李勇忙道:“這沒什麼可擔心的,除了父親您還有誰能擔當起如此重任?阿乙支就算傷愈複出,以他一個敗軍之將有什麼臉麵來與父親爭奪這個帥印?”
“休要再提此人。阿乙支比我們想象中可陰險的多了。丞相的信裏說他的傷其實並沒有那麼重,他因為戰敗,害怕受到陛下責罰才故意裝作重傷回國療養,卻將這爛攤子扔給了我們,如果我們也不能取勝的話,他便有理由再次出山了。而且陛下之所以下定決心和絹之國全力開戰,也是他回京城積極運動的成果。他聲稱探聽到突契大汗新近戰死,突契分裂成了東西兩部,可以說服新任****契大汗阿比契力爾與我國聯手進攻絹之國,陛下就是被這些話蠱惑,才決定全力一戰的。”
李勇不解的說道:“突契的強大天下聞名,若能說服他們一起進攻絹之國,不是正中我們下懷嗎?”
盧炫在一旁解釋道:“公子,你有所不知。突契是大國,且還沒有與絹之國撕破臉,而我們是小國,又已經處於戰爭狀態,到時候一定是被突契所利用,犧牲我國的國力來拖住絹之國的兵力,好給突契的進攻創造機會。得利的必定是突契,遭殃的隻有我國而已啊。”
李成會仰天長歎一聲:“如今騎虎難下,我等隻有盡力堅持,希望能熬到突契出兵相助,到那時候才有機會戰勝絹之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