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心是個聰明人,她之所以能夠運籌帷幄地得到恒溫,掌管恒溫,嫁進霍家,這都說明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她懂得見好就收,衡量一番,還是命比較重要,但是,她想起了那個人,“我要霍因跟我一起走。”
言可心的要求讓沈茗逸微微一怔,霍因,嗬嗬,這個時候她還能想著霍因,想來她言可心也不是個完全喪盡天良的人,他以為連親弟弟都敢下手的女人隻會想著自己呢,看來,他是錯估了人的感情,但是,他沈茗逸不是任何人可以牽著鼻子走的,不是你想要什麼,就要什麼的人。
“言可心,別太貪心了,霍因跟你,你隻能選一個。”話是這樣說,但是,其實他從未想放過任何一個人,隻是此刻君心在她的手裏,他才會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言可心抿唇,想著他給她的選擇,她想起了這幾年來,她跟霍因的生活,雖然過得沒有那種恩恩愛愛的感覺,但霍因卻也沒有虧待過她,可是,她想如果終究隻能活一個人,那麼,她,隻能選自己,“我要出國,隨便一個國家,你答應不會殺我。”
沈茗逸將屬下呈上來的牛皮紙袋拿在手中,“這裏是你去美國的所有手續,裏麵還有300萬美金的支票,放了她,你拿著走。”他當然知道她想要什麼,所以早早就辦好了。
言可心看著那個紙袋,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你不會殺我?”她知道他是個一言九鼎的人,說出口的話,就不會反悔。
沈茗逸笑著點頭,“我,不會殺你。”他為什麼要殺她,殺人,是犯法的,他笑著,像罌粟一樣美麗,但卻致命。
言可心遲疑了半刻,看了看沈茗逸,又看了看眼前的言君心,“妹妹,那麼我就先走了。”笑著,她帶著她走向沈茗逸,她將她推給了他,而她則伸手接過了那個裝著她生命與未來的紙袋。
言君心有些踉蹌地被言可心推向前,還好沈茗逸接住了她,她頭昏腦脹地埋在他懷裏,還來不及汲取他的溫暖,盡管他死死地捂住了她的耳朵,她還是聽到了那震耳欲聾的槍聲。
緩緩地從他懷中起來,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言可心,子彈正中眉心,精準地讓她心驚,她的眼睛還沒有來得及閉上,留下了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表情——不可置信,言君心有些恐慌地看著神情冷淡的沈茗逸,而他麵無表情,隻是把她的臉壓向他的懷中。
在縫隙中,她這才發現不知哪裏來的警察,已湧入屋中,她被他抱在懷中,看著他們又迅速地圍在已死掉的言可心的周圍,泛著冰冷的槍依舊指著她,一個長官模樣的人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沈少,言小姐,受驚了,犯人已被擊斃。”涼涼的表情好像剛才他們殺死的不是一個人,隻是一隻小螞蟻罷了,其實想想也罷,芸芸眾生中,我們又何嚐不是渺小地像一隻螞蟻呢。
沈茗逸笑,隻是將懷中的人摟的更緊,不讓她去看那些肆意橫流的血液,“王隊長,多謝您救助。”
“應該的,應該的。”盡管他們都明白,言可心最後的審判也許會是走向死亡,但是卻不是以這種方式死去,但是,世界上總有些人,有能力讓你死的名正言順。
“那就請王隊長善後了,沈某先行離去了。”他不想讓她看到過多血腥的場麵,再加上她還生著病,所以他想迅速帶她離開。
王隊長自然明白沈茗逸的意思,誰不知道這沈家已經擊垮了霍家,打破了多年來北沈南霍的平衡,或許,下一任…所以別說布局殺一個在逃的罪犯了,就是個無辜的人,又能怎樣?
沈茗逸跟周舟也沒在跟他寒暄,他點了點,將懷中的人打橫抱起,大步離開。
“你說不殺她的。”言君心不是質問他,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恨言可心了,但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的她,還是緩不過來,因為畢竟是一個生命從她眼前消失了,總之她的感覺是極其複雜而糾結的。
“我沒殺她。”他是答應過他不殺她,但是他沒保證過別人不殺她吧?他畢竟是個男人,是個徜徉在權力與金錢漩渦中的男人,從某一方麵來說他的心也是冷硬的,更何況是對付這個傷害他女人,害死他孩子的女人,他,從未想讓她活過。
言君心不再說話,偎依在沈茗逸的懷中,想起言可心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也許,這就是她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