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望向門口,隻見沉著一張臉的沈辛楊不知何時出現,他的身後也帶著幾個隨從,緩緩地走向風暴的中心。
望著父親的突然到來,沈茗逸的戾氣緩緩消失,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多日不見的父親走到自己的麵前,同樣高大的兩人對立著,最後還是沈辛楊開了口,“茗逸,誰準你這麼放肆的?”
他的聲音沉靜著,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終於讓沈茗逸低了頭,這是他的父親,縱容他再高傲也必須低下他的頭。“父親…”
沈辛楊不再言語,隻是冷冷地望了兒子一眼,然後轉向霍家一家人,“霍將軍,失禮了。”這幾年沈得叢已退入幕後,沈家由他接班,他的地位自然是高高在上,所以雖是道歉,但也不卑不亢。
“沈委員長可真輕鬆,一句失禮就算了?”畢竟還是個長輩,麵對晚輩時,即使勢不如人,但卻也不肯低頭。
麵對霍將軍的不依不饒,沈辛楊笑的溫文,但吐出口的話卻不柔和,“不然,霍將軍想怎樣?”
霍因看著眼前這位笑的溫文,但卻氣勢逼人的長輩,他想,沈茗逸的張揚不是沒有道理的,環境使然,實力使然,基因,也使然。
霍將軍氣,但卻無可奈何,隻能冷著一張臉陰冷地望著他們,不發一言。
沈辛楊笑,“是犬子失禮了,那告辭了。”
“不送。”霍將軍冷硬著聲音送客,終於將這個瘟神送走,但他的心情卻無法輕鬆,沈家的勢力,真的已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了,他霍家已無力抵抗,現在的問題隻是他霍家能不能全身而退,保得幾世基業。
沈辛楊笑著點頭,然後帶著一行人離開了霍家,一切都好像沒發生過似的,了無痕跡,沒有人知道他接到消息後,坐著軍用飛機趕來,隻為了阻止自己兒子不考慮後果的行徑。
沈辛楊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麵前跪著的是沈茗逸跟周舟,他冷眼望著這兩個孩子,尤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周舟,你起來。”
周舟聞言,沒有動彈,依舊跪著,對他來說,沈辛楊跟自己的父親無異,沈茗逸是自己的兄弟,他有錯,他也要跟著接受懲罰,天經地義。
沈辛楊沒有阻止周舟,他不想怪他,他知道自己兒子的舉動誰都阻止不了,但是幫著他,的確也是不對的,所以他跪著也不算錯。
“你錯了麼 ,茗逸。”他望著跪在眼前的兒子,而今他已不再是小時候那個總是叫著他爸爸的孩子了,他長大了,能獨當一麵了,這讓他這個當父親的非常驕傲,可是他卻為了那個孩子瘋狂到這個地步,這讓他有些無法釋懷。
沈茗逸也不掙紮,“我錯了,但我要找到她,她是我的命。”他說得平靜,但卻讓沈辛楊震撼,他不是不懂愛情,但是他跟妻子的愛情卻是相濡以沫,溫馨幸福的,而不是像兒子這般折騰的天翻地覆。
“你想賠上整個沈家跟周家麼?”雖然照沈家如今的勢力這麼說有點小題大做,但是在這個圈子裏,走錯一步都會全盤皆輸,他難道不明白這一點麼?
“我不會賠上沈家,要賠,也隻會賠上我自己。”他知道他做的瘋狂,但是他有把握不會波及到沈家,就像他說的,大不了賠上他自己,反正沒有了她,也無所謂了。
沈辛楊默然,兒子眼中的沉靜敲動著他的心,讓他無法再說出更多苛責的話,“好自為之。”他還有事忙,隻是扔下這一句便匆匆離開,但沈茗逸懂得父親的意思,他不會幫他,但至少也不會阻止他,這樣就夠了。
“聯係言可宇。”不是霍因,就是言家,不會有別人,但是他們最好保證君心一點事情也沒有,否則他不保證不會再做出什麼事,誰敢動她,他定會遇佛殺佛,遇神弑神。
霍因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他剛聽完爺爺的訓話,這才有時間獨處,慢慢地將事情理清。這麼說,言君心失蹤了?連沈茗逸都找不到,不過,既然不是他做的,那隻能是她了,冷笑著,她是你的命?那麼,我就要看看,你如何保得你的命?隨後,他撥通了言可心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