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讓你們在一起。”霍因笑,好像絲毫沒有覺得他做的這一切,有何過錯。
“陳於墨,也是你要他去接近君心的吧,對麼。”
“對。”隻是他沒想到,陳於墨是這麼的不好控製。
“為什麼?”
“她有了別人,也許你會死心。”
“天堂的那些人,是你找的吧,對麼?”
“對。”
“為什麼?”
“既然你放不下她,那麼我隻能把她毀了。”
這些話讓言君心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聽霍因親口承認,遠比聽沈茗逸述說來的震撼,“為什麼?霍因。”這次是她開口,問了他,為什麼?
霍因倚在舒適的椅子上,“為什麼啊…”他的手指輕敲著桌子,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倏然綻笑,明媚生輝,可吐出口的話,卻讓人震撼,“因為,我跟你一樣,我愛他啊。”
這個答案讓在場的三人無一幸免,全部石化,他們想過是利益,是家族之爭,但卻從沒想過是這樣的答案。
久久,久久之後,沈茗逸才打破了讓人有些窒息的沉默,“霍因,你瘋了麼?”他的嗓音幹澀著,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這種在他看來,極其荒謬的理由。
霍因笑,隻是眉眼間卻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哀,“說的對,我是瘋了。”他是真的瘋了,才會在年少之時愛上他;也是真的瘋了,才為了得到他,不惜一切代價,不折手段;可是既然他能為言君心瘋,那他為什麼不能為他瘋呢?隻因為他是個男人麼?
沈茗逸語塞,其實霍因做的事不多,但卻件件刺在他的心尖上,可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他可以不計較,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動君心,這件事是真真正正地觸及了他的底線,“你不該動她的。”其實,隻要他不動她,就是對於霍家,即使他們處於對立的家族,他也不會趕盡殺絕的,想著盡量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但是,他卻做的這般決絕,讓他再無迂回之力。
“我本想,這一輩子,做兄弟就好,但是卻沒想過看到你把她放在心尖上疼著,我卻沒法忍受,所以,我想,你可以結婚,你可以生子,但是那個人,不可以是言君心,不可以,是你愛的言君心。”
他的身體整個倚在椅子上,但還是有說不出的優雅,可此刻的他整個人卻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頹廢的有些沒有生氣。
沈茗逸不知再說些什麼好,最後還是抓著言君心的手打算離開,“霍因,經此一別,我們…便是敵人了。”他的心不是不難受的,這麼多年,除了家人,能走進他心裏的人,不過是周舟,林風,中途又添了一個霍因,就這麼幾個人,但對他來說,卻是彌足珍貴,可如今,卻再也不能兄弟相稱了,所以,他的心,是真的痛。
“茗逸,其實,你還少說了一件事。”霍因閉上眼睛呢喃著。“其實,當年,在鳳鳴,也是我自導自演的戲。”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就連他的舍身相救,也不過是為了博得他的真心相待。
沈茗逸欲離去的身體瞬間僵硬,“再見,霍少。”這是他第一次稱他為霍少,他們都知道,此去經年,他們終將形同陌路,再見之時,已是敵人。
隨即,沈茗逸一行人離開了包廂,“茗逸。”言君心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他握著她的手冰冷而僵硬著,讓她能感受到他複雜的感覺。
“沒吃飽吧,我們去別地吃飯。”他的聲音沒有起伏,但卻讓言君心跟周舟覺得更為擔心。
“不去,我們自己回家做飯,周舟,我們去超市吧。”她知道他心裏不可能不難過,甚至是痛苦的,但是她想告訴他,他,還有他們,還有她,還有周舟。
沈茗逸點了點頭,三人乘車離去,霍因站在明淨的玻璃窗前望著那遠離的背影,嗬嗬,再見,真的是再見,但是,既然他霍因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別想得到,原本潤玉一般的眸子染上了一絲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愛情啊,的確具有無比的魔力,讓人歡喜,讓人悲,這句話真的沒有錯,沈茗逸為言君心傾其所有,而霍因,則為沈茗逸瘋狂,沒有任何道理可言,隻是愛情真的有對錯,錯誤的愛情,終究是錯誤的,不得延續。
午後的陽光依舊燦爛,但這卻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美麗,而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