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也在啊。”霍因跟言君心打著招呼,但眼角的餘光卻望著沈茗逸的表情,絲毫未變,難道他真的放下她了?他有些迷惑,他以為他至死,也不會放開她呢。
“恩,霍因。”言君心笑的勉強,她可以麵對一切而平靜淡定著,但麵對沈茗逸,她怎樣也做不到。
陳於墨笑,這樣詭異的氣氛似乎隻影響到了言君心一個人,他們幾個男人都用微笑掩飾一切,但是大家誰不知道誰的心思?他就知道,今天他就應該讓她來,許多事情,逃避,不如麵對。
“得,都別站著了,宴會還沒開始,咱們去偏廳坐坐吧。”周舟提議,最終一行人才移師到無人的偏廳。
言君心安靜地坐在陳於墨的身邊,兩人再無任何親密的動作,但是在別人看來都已經默認他們的關係了,誰人不知,陳家小少爺三年前就收心,身邊隻有這麼一個神秘的女孩。
她沒有說話,隻是聽著他們幾個打太極似的應酬,她小心翼翼地望著他,生怕別人看見,但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她的存在,自顧自地談天說地,似乎沒人注意到她,於是,她近乎貪婪地凝視著他。
她看著他的談笑風生,舉手投足之間都展現著自信的風采,如果說三年前的沈茗逸還太高高在上,但三年後的沈茗逸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他依舊高傲,但卻可以同任何人都微笑,自信強大的好像再沒有任何弱點。
自始至終,他都對她視而不見,他的眼眸也看過她,隻是那眸中帶著的情緒與他人並無不同,終究,他們還是成為陌生人了,言君心覺得心像是被針一點一點地刺痛著,密密麻麻,無法掙脫,她的眼睛酸澀著,卻流不出眼淚,隻能苦笑著,嗬嗬,她,這也算是自食其果吧,但如今,能看到他這般的意氣風發,她想,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吧。
沈茗逸幾個人在偏廳談天說地,氣氛融洽的好像他們都是多年未見的摯友,直到侍者來通知他們晚宴開始,他們才離開了偏廳。
何老的生日晚宴很簡單,並沒有年輕人那麼多噱頭,隻是邀請了一幹人在一起吃飯,但70大壽也非同尋常,宴會廳洋洋灑灑地做了幾乎百人,而且個個都是在國內舉足輕重之輩。
言君心還有些恍惚,她隻隨著陳於墨一起走向宴會廳,有些機械地站著聽了壽星的發言,然後坐在了晚宴桌旁。
“怎麼,君心,看到爸爸不打聲招呼麼?”言君心的眼睛移至聲音處,眸子逐漸冰冷,隻見言高身著儒雅,一臉慈愛地望著她,身後還站著打扮的華麗而奢侈的吳綺夢與言可心。
言君心這一桌人不多,但除了她,都是代表各家的高幹子弟,各家都背景雄厚,自然都認得這恒溫現任的總裁,但顯然對於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女人竟是他的女兒這個事實都詫異極了,畢竟大家隻知道那位總是花枝招展的言可心,不曾想過言家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言君心的臉色蒼白著,她不曾想過會在這種場合遇見他,以往陪同陳於墨參加宴會時,他都會避免讓他們相遇,可是今天竟還是遇見了,她的心顫抖地冰冷著。
“對啊,君心,見到姐姐都不打招呼麼?”24歲的言可心已然成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她承襲了她母親的豔麗容貌,早已成為上流社會赫赫有名的名媛,如同乃父一般的眉眼更是讓言君心有些作嘔的衝動。
周圍的人都有些奇怪地看著這一景象,不乏有人竊竊私語著,沈茗逸冷眼望著這一切,好像與他毫不相關。
陳於墨剛要開口說話,卻被言君心輕輕一扯,隻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揚起了淺淺的笑容,“你們好。”極其客套,比起那豔麗的言可心竟多了幾許耐看的婉約風情,但也隻有熟知內情的人才知道,此刻她的心中已波濤雲湧了。
“喲,今個倒是熱鬧,該來的人,都來了哈。”周舟的聲音突兀地響起,這才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言總裁,幸會。”周舟端起酒杯,一派雍容,現場氣氛才恢複了正常,大家紛紛客套舉杯致意,好像忘記了剛才的事,其實他們都明白,也都習慣,生在他們這種壞境,哪家沒點秘密?
言君心恍惚著,她好似聽不到,也看不到一般,機械地拿起了麵前的酒杯就要送入口,卻不料被旁人一把奪下。
“言小姐一個女孩子,這種烈酒還是別喝的好。”沈茗逸冰冷的聲音響起,將酒杯放置一旁,卻再未望向她,隻是徑自與來人應酬著。
言君心有些愣愣地,望著他俊朗的麵容,她有些疼,隻是,這些疼痛,是她自己給予自己的,誰也無法拯救她,頓時,她覺得,世界,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