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沈茗逸才抱著已經哭得累的睡著的言君心走出墓園,也隻有這一天,她的情緒才會真正的宣泄出來,他憐惜地將她抱得更緊。
毫不意外,走出墓園時,他望見了在墓園外枯等的言可宇。
“走吧。”他抱著她走向了停在一旁的車,言可宇看到他小心翼翼地將姐姐放在副駕駛座上,半睡半醒的言君心還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他柔聲地讓她繼續睡,言君心才有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隻有他在地方,她才會如此安心。
言可宇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了後座,望著前方的兩個人,那個男生專心地開著車,隻有在紅燈的時候,才會靜靜的凝視她,但目光卻溫柔而哀戚著,讓他有些疑惑。
一路上,不知是怕吵醒言君心,還是確實沒有話說,兩人都默默無語,直到沈茗逸將言君心送進她的臥室,他才走出來,望著坐在沙發上的言可宇。“去外麵吧。”他怕吵到她,也怕她看到他會情緒更激動。
“恩。”言可宇跟在沈茗逸身後,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生總是散發著天生的王者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命令,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小區外地咖啡廳。
沈茗逸無意識地攪動著咖啡,因過度飲酒而抽搐的胃讓他實在是不想碰咖啡。“我叫沈茗逸。”他冷冷地開口介紹了自己,望向他的目光有幾分尖銳的探索。
“我是言可宇。”16歲的少年麵對他的冷冽還有些局促,但也不失大家風範,畢竟他幾乎一出生就過著優雅而高尚的生活。
“我知道,恒溫的太子爺不是麼?”說到那三個字時,沈茗逸的語氣也有些諷刺,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不可惜君心失去了千金大小姐的地位,如果她想要,那些他可以給她,他隻是恨這些人,對她的束縛,對她的不公平,所以,他定要替她奪回這一切。
“我不是。”言可宇放在桌下的雙拳緊握著,他本就不是溫家人,尤其是當他知道自己的父母竟是以這種手段得到溫家的時候,他更是厭惡這個身份,所以他才選擇,今年就出國讀書,至少看不見也許會讓自己好過一些,他知道他是自私了,但呆在這裏,連空氣都讓他覺得有些自私。
沈茗逸冷笑了一下,這樣也否認不了事實,不是麼?“你知道,言家如今的地位,是怎樣得到的麼?”說實話,他還沒有著手調查言家,因為現在他在完成爺爺的任務,隻有完成了,他才能得到家裏的支持,這樣他才有救出君心的資本,但他相信君心,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茗逸的話戳痛了言可宇的心,他的臉瞬間又變得蒼白,“知道。”如果不是兩年前的那件事,他也不會知道,但是現在他寧可什麼都不知道,至少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麼?”兩年前,他曾看他將她護在懷裏,今天,他又看到他待她如若珍寶,如果不是這樣親密的關係,又能作何解釋呢。
“我們分開了,是你父親的要求。”他沒有告訴他,無論怎樣,她都是他的,隻是現在,他需要他的態度,也許,他會是以後極其重要的一步棋。
言可宇震驚地抬起了頭望著他,沒想到父親會提出這種要求,為什麼會這樣呢?姐姐有個人照顧也不行麼,他想不通。
“他用君心的媽媽來威脅她,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們在一起跟他的利益有什麼衝突的地方。”他銳利的雙眸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臉色蒼白的男孩,但願他是那家唯一還有良知的人吧。
溫阿姨…想起那麼曾經溫婉的女人,他的心有些承受不住良心的譴責。
“君心的媽媽,還好麼?”他見過她的照片,很漂亮,很溫婉的一個女人。君心沒有承襲她柔美的外貌,但偶爾流露出來的婉約卻像極了她。
沈茗逸的問題,讓言可宇握著的拳頭顫抖著,他死死地咬住唇,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事實。
他的異樣自然沒能逃過沈茗逸的眼,他盯著他的眼睛,“對君心公平一點,她,已經很苦了…”
言可宇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像放幻燈片一般似的放過那些以往的影像,最後,言君心蒼白而淒切的麵孔出現在他腦海中,沉默了許久,他垂下頭,終於說出了讓沈茗逸震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