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明白這兩人之間的感情,一瞬間失去媽媽的悲痛讓他明白了,對於擁有的東西,每個人都應該好好珍惜,他是,他們更是。
言君心咬著唇沒有說話,“回去吧,小心點。”珍惜?她也想,但她早已失去了珍惜他的資格。
周舟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後哀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茗逸從一個周突然回到B市,整個人沉靜地讓他們有些害怕,他被爺爺叫進了書房,出來時,唇角都帶著血汙,他問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去Z大,他從未有過的沉寂而絕望的眼神讓他心慌極了,隻能木愣著點了點頭,他去哪裏都好,隻要有他就好,他已習慣身邊永遠都有他,他知道他也習慣了,盡管有了言君心,他從未真正的將他拋下。但他卻沒想到,今天他們相遇時,他卻與她擦肩而過,冰冷離去。
沈茗逸一個人躺倚在柔軟的沙發上,這是他與周舟在H市的公寓,想起他回家跟爺爺坦白一切時,爺爺的不讚同與憤怒,想起父母與小妹,周舟的擔心,他的心疲憊著,但是他不能放棄,就算她放棄了他,他也不能放棄她,因為放棄了她,就等於放棄他的整個世界,他承受不起。
今天與她擦肩而過時,他不是沒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她一定不知道,他冰冷的離開,不過是想阻止他想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她要他離開,他就離開,在他還沒有足夠能力為她解決好一切的時候,他隻能這樣做。
“茗逸。”周舟走進了靜悄悄的客廳,將自己疲憊的身體陷入沙發,“別抽了。”他皺著眉,伸手拿過他指間的煙,自從從H市回來後,他就發現,他竟然開始抽煙了。
“我難受,周舟。”他不喜歡抽煙,但是此時此刻卻也隻有抽煙能抑製住他空虛而絕望的心。
沈茗逸如受傷的小動物一般呢喃著,讓周舟的鼻子一酸,從小到大,就連他們倆一起生水痘,他難受的大哭時,他都不曾聽他說過一句難受,而今他天不怕,地不怕,好像無所不能的兄弟,居然跟他說,他難受。
“你恨她麼?”他想,一定是她離開了他,要沈茗逸離開她,比登天還難。
“不恨。”他怎麼恨她?遇到那種事情,他怎麼恨她,相比之下,他更恨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更心疼她獨自一人承擔著所有的痛苦。
“那你要放棄麼?”他知道他不會恨她,他怎麼舍得恨她。
“不會。”上天入地,他都不可能放棄她,他沈茗逸這輩子,隻要一個言君心。
“你們,發生了什麼?”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言君心能扔下沈茗逸一個人。
沈茗逸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將事情徐徐道來,他知道她的事情,他不該對他人說,但此刻他真的需要傾訴,而且,周舟是他的兄弟,不是別人。
聽完沈茗逸平靜的述說,周舟也點了一根煙,但不會抽的他剛點上就被煙嗆到,他從未想過,言君心還有這般沉重的家世。
“周舟,你說,我怎麼放棄?”他怎麼舍得放棄,她已遍體鱗傷,如果連他都棄她而去,那她的世界該是怎樣的黑暗,他要她幸福,要她快樂,而不是這樣被傷著。
“你想好了麼?”想好了,不放棄就是要跟整個恒溫對抗,甚至得不到家裏的支持,他真的想好了麼?
“我知道。”他當然明白,這件事不是簡簡單單的家族恩怨,他要插手,必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但是,為了她,一切都值得,他知道周舟擔心他得不到家裏的支持,但是他已以為沈家在5年之內打開南方的局麵為代價換取了爺爺的支持,所以,他不怕。
不要懷疑,的確,他隻有18歲,但是他卻是沈家與唐家最優秀的子孫,更何況,憑著沈黨是強大實力,即使是要涉足霍家的地盤,也未必不能實現,隻不過是條艱難的路而已,但是為了她,怎麼都行,隻要能讓她卸下沉重,永遠幸福,一切都值得。
“恩,好。”他知道他的意思,作為兄弟,他隻會與他並肩作戰,隻是這個任務本不該提前這麼多年放到他的身上,即使如他,也明白,未來的路,有多難走。
沈茗逸緩緩閉著雙眸,回想著她偶爾的唇畔淺笑,他真的很累,但卻必須堅持,君心,等我好嗎,我,永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