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齡憤怒地望著眼前這個溫順而有才幹的女婿,他已位居恒溫總經理的要職,但他卻沒想到,由屬下調查的資料所示,他在與婉儀結婚後,帶入溫家的那個保姆竟是他的情婦,而那個保姆的孩子,竟就是他的孩子,這一切都讓他非常憤怒,不僅為他欺騙他們這麼多年而憤怒,更為女兒全心全意的愛著而憤怒,所以他憤怒地警告他,讓他準備與婉儀離婚,滾出恒溫。
溫德齡的知曉讓言高頹廢的委頓於地,他隻能失魂落魄地離開恒溫,這個他奮鬥了十幾年的地方,望著眼前這幢氣勢宏偉的大樓,他握緊了拳頭,不,他不能失去這一切,十幾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富貴而私下糜爛的生活,但溫德齡已知曉,他這麼多年的處心積慮算是白費了,而且他也鬥不過精明而實力雄厚的他,隻能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情婦的住處。
回到吳綺夢的住處,她正在享受著傭人無微不至的服侍,8年前,他以君心年幼為名,將她以保姆的身份帶入溫家,因為他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他所料,溫家並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份,直到3年前,他覺得孩子慢慢長大,總會露出破綻,才將他們接出來,安置在外麵,但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好像自己真的是個貴婦人似的,卻沒想到,這一切不過他多年步步為營打拚來的,而今這一切,他們馬上就要失去。
他憤怒地將手旁的樹雕扔向她,吳綺夢躲避不及還是被砸中了肩膀,她驚恐的望著憤怒而絕望地她癱軟於地,還是一旁的女兒將她扶起來坐在了沙發上。
言高望著這滿室的驚恐,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在女兒的詢問下,他絕望地說出了事實,但沒想到12歲的女兒居然還能笑出來。
他的大女兒言可心繼承了他與她母親所有的優點,其實他是最喜歡這個跟她十成十像的女兒的,但他卻沒有想到,12歲的她就能說出這樣的計劃,他不曾想過做的這般絕,但是此刻,如果他不這樣做的話,他就真的會失去這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於是,在大女兒的建議下,他打電話給了溫婉儀,他知道溫德齡不會這麼快就告訴她的,聽著她溫軟的嗓音,他依舊如同如以往一般像個溫柔的丈夫,從她口中,他得知明天溫德齡會帶著她與君心去外麵玩,她軟軟地問他怎麼不回來,他以在外麵出差為由搪塞了依舊單純的她,卻不知,他憑借著多年在溫家的地位,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車庫,將所有車子的刹車線割斷,隔日,他果然得到了溫德齡一行人出車禍的消息,但為了確定消息,他還是帶著吳綺夢與言可心去了醫院,結果差強人意吧,溫德齡如他所願地死去,而他的妻子身受重創,被判定已成為植物人,隻有他的小女兒在他們的保護下,他微笑地望著躺在床上的小女兒,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卻不想,溫德齡的遺囑打亂了一切…
言君心靜靜地述說著,黑暗中,沒有任何表情,沈茗逸隻是一直埋在她的頸側,靜默著。
“這就是我的生活,到現在,我都沒再見過我媽媽一麵,而他則拿著我媽媽來牽製著我。”她的語氣平靜,好像述說的是別人的事情,而不是她的。
沈茗逸終於抬起了頭,黑暗中,言君心竟然還能看清他眼角晶瑩的淚珠,讓她痛得無法呼吸,但卻再也不能伸手為他拭去。
“所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這,是他的命令,我,不能失去我媽媽。”她不知道他知不知曉她的痛苦,如果他是痛苦的,那麼她則比他還痛上不止百倍,千倍。
“好,我知道了,我走。”沈茗逸啞著嗓子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然後拖著沉重的步伐,轉身離開,離開了她的世界。
言君心睜著眼睛望著漆黑的上方,淚水緩緩流入頸側,好像永遠也流不盡,再見…她閉上了雙眸,在黑暗中感受著徹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