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逸,你到底怎麼回事?”這才幾天啊,他就跟那個言君心這樣了?莫名其妙。
“有時間跟你解釋。”扔下一句話他匆忙離開,他要趕緊回去,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沈茗逸拎著包走出學校,心裏在盤算著要給那丫頭買點什麼吃的好,額,生病了要吃什麼?糾結了半天,他還是決定在他比較喜歡餐廳訂下較為清淡的飯菜送到言君心家,打過電話後,他才打車往明青小區走,也不知道那丫頭怎麼樣了。
拿著鑰匙輕輕開了門,他悄悄走進客廳,將兩人的包包放在米白色的沙發上。
剛才走的匆忙,他也沒有仔細看過她的小家,環視小小的客廳,與臥室一樣,東西少的不能再少,一組米白色的沙發前放著一個透明的茶幾,茶幾上什麼也沒有。
不大不小的電視默默地站在那裏,右上角放著一個冰箱,跟飲水機,一陣冷清撲麵而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家的感覺。
沈茗逸想起了自家的二層別墅,盡管父母都很忙,爺爺喜靜,但因為家裏有他跟妹妹,還有周舟幾乎天天都來,倒也顯得挺熱鬧,而不是像這裏這般冷清。
一會門鈴聲響起,沈茗逸趕緊去開門,原來是送餐的人,他付了錢後,將飯菜拿到餐廳的桌子上,餐廳也隻有孤零零的一張桌子,整個房子無不顯示了主人的孤單。
抹去心中的壓抑,他走到言君心的臥室,輕輕推開門,她竟沒如他想象般正在睡覺,而是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空洞。
“言君心…”他輕輕地喚著她,極力忍住心中莫名疼痛的感覺。
言君心這才回過神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來來回回他也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他以為她會睡很久,畢竟她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
“睡不著。”她恢複了一貫的冷靜,但額頭上卻掛著冷汗,她不想告訴他,她又做噩夢了,夢見那些人在她的病床前惡心地笑著,夢見了媽媽與外公滿是鮮血的樣子。
不知再說些什麼,沈茗逸沉默著,好似看不懂她一般地望著她。過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我買了飯,你餓了吧?”
言君心搖了搖頭,她本就因檢查而疲倦著,再加上又夢見了那些人,更是沒有胃口吃飯了。
沈茗逸蹲下身子,與她平視著,“言君心。”
她望著他,沒有說話,但眼中有著疑問,他想知道什麼?
“你,沒有家人來看你麼?”他深深地望著她的雙眸,好像想要望進她的心裏,可是卻一片茫然。
“沒有。”他們不是她的家人,而她唯一的媽媽現在仍然沉睡著,方叔叔,不知所向,所以,哪來的家人來看她,那兩個字對她來說真的太奢侈了。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麼?”他幹澀地又吐出了一句話,心髒卻像是被人緊捏著一般的疼痛。
“對,一個人。”何必露出這種難過的表情,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她的不在乎更讓沈茗逸覺得痛,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他溫柔地望著她。“那,以後加上我,好不好?”他不想要她再是一個人,一個人太孤單,太寂寞了,他,希望她快樂。
“那,以後加上我,好不好…”言君心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他認真的表情,虔誠的話語讓她居然有些動容,嗬嗬,動容…原來她還不是一具死屍,她還有感覺。
兩人默默對望著,言君心依舊寧靜地望著他如墨的眸子,他知道他在說什麼麼?他以為她需要別人的同情麼?不,她不需要,同情拯救不了她,也拯救不了她的母親,所以,她不需要。
她寧靜無波的眼眸讓沈茗逸看不清她的情緒,斂了斂心神,算了,不逼她,慢慢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但是他不是同情她,隻是莫名的心疼,不知道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