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是有些失落的,畢竟,他終於明白了,那樣出塵若仙的女子對自己百般的維護不是出於對自己的愛護,也不是因為自己是什麼特別的存在,她對自己那般優待似乎隻是因為自己和她或者她的好友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或者遠房的表弟,又或者是什麼特殊友人的堂弟,真相是什麼,張玄不得而知。
還好!張玄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尚未陷入江半月的魅力之中,慶幸自己沒有全心全意的愛上那個女子,慶幸自己可以早早的抽身離開那深不見底的感情漩渦。
張玄親眼目睹了眾多優秀的男子深陷在江半月的魅力漩渦中,顏長玉、王子安還有趙南樓,甚至是自己那便宜哥哥,都深深得陷在對江半月的感情中無法自拔,張玄看得出,江半月對這些年輕才俊是不抱有任何兒女私情的,她對他們或者是出於利用,或者是毫不搭理,又或者僅僅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正因為這樣,張玄才會有些得意,得意於江師對自己的那份和善和友好,得意於自己可以和她走的那般親近,得意於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她都無條件的站在自己身後支持自己。
但張玄終於明白了,自己和那些才俊相比,自己除了和江師有一層可有可無的親緣關係,在其他方麵,不占任何優勢。
論相貌,張玄比不上趙南樓,論金錢,他比不上王子安,論權勢地位,他幾乎誰都比不上。這樣的自己,對江師來說,到底算得上什麼呢?即使她對自己再好,即使她多麼無私的幫助自己,自己又怎能將那種友善、關愛和幫助理解為兒女私情呢?
想到這裏,張玄的心裏突然有些明朗起來,看著明亮寬敞的花園般的書院,望著在寒冬裏依然熱烈陽光,張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份豁然開朗的舒心湧滿在胸口,他終於決定,從此刻開始,自己將江半月當做自己的恩師和恩人看待,不再讓那份敬愛之情在不知不覺中轉化為愛慕之情。
顏徽玉最近很是抑鬱,是的,從那天開始便是,從她在書院的走廊上遇見張玄開始,她目睹了張玄見到它時那份絕望和悲傷,她也目睹了張玄那噴湧而出的鮮血。
張玄的悲傷,她無法理解,他口中噴薄的鮮血她也不會有心痛的感覺,張玄,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愛慕著追隨著自己的跟屁蟲,即便是那般的悲傷,又怎麼引起她這樣的天之嬌女一絲內心的波動呢?
張玄的悲傷和痛苦引不起她半分的同情,張玄的鮮血惹不起她一點點的憐憫,可是那驚天動地的天地雷劫卻是讓她心驚了,那般恍如末世的威壓讓正值年少的她幾乎感到絕望,是的,從那一刻開始她便在麵對張玄時時時不順心,刻刻遇到阻礙。
再次遇到張玄這以前顯得有些呆呆傻傻的追隨者時,他的眼神,他的神情已經完全不同了,不,似乎,在那次雷劫來臨之時,他的神態麵容已經變了,變得非常陌生,變得讓她已經認不得麵前這個人是誰了!
後來遇到張玄將自己的好閨蜜李琳兒點倒在地,她上前出言諷刺了兩句,結果卻換來張玄一陣冷嘲熱諷,那時的她簡直就要被張玄氣炸了,那種被自己的備胎狠狠羞辱的感覺她當真一試難忘,當時唯一留在她腦海中的感受就是,張玄什麼時候已經變成這樣了?不僅不再欽慕自己,反而開始諷刺自己了?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突然發現,以前那個隻知道死讀書,行事迂腐呆板的家夥居然散發出奪目的光環,他一招點倒了李琳兒,更是用醫術救治了數十條人命,而且,從哥哥顏長玉的口中得知,他居然憑著一己之力逃脫了劉煥和秦家家丁的追殺,而那些追殺他的家夥居然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