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你可以帶走,但你必須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也就是說,若有仇怨,懲戒便可,不得傷他性命。”說完,顏徽玉攏了攏白色的大氅,嫣然一笑。
顏徽玉此言一出,頓時惹來大多數人的讚同,李長史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不住的點頭,對他來說,秦朗是上司,是好友,也是世交,秦朗若要辦事,自己少不得要幫他撐撐場麵在他身後搖旗呐喊一陣,但要真說的動手搏命,他真不願意,他又不是傻子,哪有不沾半點好處,就替別人賣命的道理。
周圍圍觀的群眾也都點頭稱善,對他們來說,秦朗是太守,是一方父母官,他要收拾一個被哥哥拋棄的小子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這江先生即便是因為同張家有些交情,護著張玄這小子,但也完全沒必要因為他和太守交惡甚至大打出手,畢竟,在他們看來,在寧州,最大的就是秦朗,秦朗就是本州的父母!
點頭的還有顏徽玉那雄偉不凡的哥哥顏長玉,他帶人過來隻是怕秦朗真的做出什麼對江半月不利的事情,畢竟,秦朗那老色鬼看半月那種貪婪的眼神他是見過的。
可當他來到書院一問方知,是江半月捉住了秦源那廢物,而秦太守此次帶兵過來隻是因為想要救回自己的兒子,並帶走那無足輕重的小子,此時他就知道,這事自己管不了了,雖然自己愛慕江半月不假,但衛隊是顏家的衛隊,顏長玉亦是顏家長子,自己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顏家的態度,若自己輕舉妄動,整個州內多年鬥爭後形成的微妙平衡,很可能就因為自己盲目的舉動而毀於一旦。
很多人都在點頭,他們都覺得這樣一個折中的法子對於解決問題來說是比較得體而有效的,秦太守握著長劍,陰晴不定得看了看顏徽玉,似乎在考量著她是否別有目的,隨後他又回首看了看自己身後那幾個堅毅如鐵身材偉岸的部下。
他身後的手下們低頭竊竊私語了片刻便朝著太守微微點頭,太守秦朗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張家小子傷我手下性命,並用利器捅傷我兒,我本不該放過他,但既然徽玉侄女你這麼說了,看在源兒麵上,我便答應你!”
去你媽的源兒麵上,顏徽玉麵色不變,依然是那般高貴典雅,但她心裏卻已經惱恨異常:我顏徽玉一介女流為了你們雙方不至於刀兵相見給你們一個台階下,你秦太守卻用你那廢物兒子調笑羞辱我!我連張玄都看不上,又怎能看得上秦源那紈絝到極點的廢物!
也許連顏徽玉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的腦海裏居然有了“連張玄都”這種印象了,這對以前的她來說是無法想象的,或許是那天張玄心痛吐血太過觸動人心,又或者今日他處亂不驚的舉動讓人對以前的他開始重新認識。
今夜似乎注定不會讓顏徽玉滿意,顏徽玉以為自己放下麵子放下身段,為了雙方不至於武力衝突而提出一個和自己毫無利益瓜葛的方案,結果,秦太守雖然答應了她的提議,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語**,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最尊敬的人之一,西園之主,半月書院的院長居然直接拒絕了她的提議。
“我不同意。”望著連連點頭讚同顏徽玉想法的眾人,江半月心中覺得有些無奈,還真是一群坐在雲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啊,這顏徽玉提出的建議和沒提有何區別,張玄若落入他秦朗手中,能活命和不能活命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