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珊朝古靈示意後,古靈便拿出小竹框,裏麵放著一塊塊油紙包著的堿皂。
打開油紙,裏麵是一塊塊四方形的皂角,呈暗黃的顏色,味道也有些刺激,和漂亮的花皂完全不是一個模樣。
田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滿,就算玉子珊看不起她的店,也不能這樣糟踐她啊?
這麼醜這麼臭的皂角,誰會來買啊。
玉子珊自然知道田氏在不滿什麼,她也不多說,準備用事實證明給田氏看。
“二嬸,這樣一件衣服,您有辦法讓它變幹淨嗎?”
玉子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件淡藍棉布,上麵有一團很大的汙漬,一看就很難清洗的樣子。
田氏雖然沒有親手洗過衣服,但一眼就能看出這樣的汙漬是不可能洗幹淨的,便搖頭說道,“沒有辦法。”
“那您可以看看我的辦法。”
玉子珊讓古靈打了盤水,把汙漬打濕,用堿皂抹上,搓洗出泡泡,再用水衝洗,那汙漬便消失了。
雖然還有點淡淡的痕跡,但比起剛才一團烏黑,已經好很多了。
田氏眼睛一亮,立刻發現了這塊堿皂的好處,一點點能把髒衣服洗的這樣幹淨,隻要價錢不貴,大家肯定都舍得買。
“姍姐兒,這堿皂成本多少,能賣幾個錢?”田氏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堿皂批發給你的價錢是六十文,你可以賣一百文錢。”玉子珊說道。
其實花皂的成本也不貴,也就是一百文,就算加上一些特殊的藥材和精油,半兩銀子頂天了,但包裝過後的花皂就能賣到一兩銀子的價位,可以說是暴利。
不過花皂原本就是針對有錢人,而堿皂則是麵對老百姓,所以玉子珊盡量精簡成本,連包裝也不做,自然價格就低了。
“太好了,我要賣這個。”
田氏興奮的連連點頭,賣這個可比賣花皂好多了。
老實說她那裏實在太偏了,就算賣花皂,有錢人也不一定願意去她那裏。
“這個堿皂可以給你賣,但我有個條件。”玉子珊慢條斯理的說道。
“姍姐兒有什麼條件盡管說。”田氏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希望這三個鋪子,你能分一間給五妹妹打理。”玉子珊淡淡的說道。
田氏一愣,狐疑的看向一邊不做聲的玉子綠,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自己以後分一家鋪子給玉子綠?
不可能,她們二房就靠這三間鋪子維持,便是她親女兒也最多能分一間做嫁妝,玉子綠這個庶女更別想了。
玉子綠也慌忙的說道:“大姐姐,我不會打理生意的。”
“二嬸,五妹妹,你們不要著急,我沒說立刻就拿出一個鋪子給五妹妹打理,我隻是見五妹妹在經商上麵頗有天賦,所以提了這麼意見,讓她跟著學習打理鋪子。若是她真的有這個才能,說明我慧眼識英雄不是?”玉子珊淡笑著說道。
她這些話倒不是瞎話,她的確覺得玉子綠是個很聰明,很懂得看眼色,也非常會評估時事的女孩子。
對於有才能的人,玉子珊不介意幫一把。
不然以二房現在的處境,以後玉子綠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更不會得到什麼豐厚的嫁妝。
嫁妝是一個女子在夫家安身立命的資本,嫁妝少就沒有話語權,日子不會好過到哪裏去的。
玉子綠對自己的處境也應該很了解,所以玉子珊相信,如果給她一個機會,她說不定真能做出點事情來。
“大姐姐,那你怎麼不說我有才能啊。”玉子琪嘟著嘴不服氣的說道。
“行了,別添亂了。”田氏毫不客氣的瞪了女兒一眼,說道,“平常教你看賬本,你總是不樂意,現在還好意思讓你大姐姐誇你?”
玉子琪扁了扁嘴,扯著母親的袖子撒嬌道:“娘,以後我好好學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田氏對女兒的表現很滿意,便也對玉子綠說道,“從明天開始學看賬本。”
這看賬本,管理中饋的事情,都是當家主母要學的,這是非常主要的知識。
一般主母隻會教給自己的女兒,有些心地好的才會連庶女一起教。
當初柳姨娘什麼都不懂,全是老夫人手把手教出來的。
張氏沒出嫁的時候,老國公也是請人來教過的,可她自己不愛學,所以才會把中饋讓給柳姨娘管。
這在田氏眼裏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她告誡自己,一定要教好女兒,絕對不能像張氏那樣被人當傻瓜耍得團團轉。
可惜玉子琪年紀小,性子不定,每天學這些都痛苦得很,教了這麼久都沒有進展,連帶著玉子綠也沒有學到多少東西。
“多謝母親。”玉子綠感激的朝田氏行禮,然後又對玉子珊保證道,“大姐姐放心,子綠一定用心學,不會讓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