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門口的司儀突然拉長聲音,顫抖著聲音喊道:“四皇子駕到。”
張浩帆一楞,以為自己聽錯了司儀的叫聲。
卻見玉天明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顫聲問道,“張大公子,我沒有聽錯吧,剛才司儀喊得是四皇子嗎?”
他呢話音剛落,司儀又喊了一聲,“四皇子駕到,迎賓。”
張浩帆這才回過神,連忙和玉天明迎了出去,雙雙朝蕭景宸行禮道:“不知四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蕭景宸坐在輪椅上,一襲絳紅色華貴錦袍在落日的餘暉下籠罩著一層光暈,繡著暗色吉祥雲紋的袖下,露出一雙修長有力的白皙手掌,輕輕的搭在烏木輪椅的扶手上。
那頭鴉黑死長發用紫金冠整整齊齊的束了起來,露出五官完美的絕美麵容,帶著攝人心魄的美麗,配上他冷淡至極的表情,猶如天人之姿般讓人不敢直視。
蕭景宸表情淡然,隻冷冷說了兩個字,“送禮。”
雷明便從後麵走出,雙手捧著一個精巧的紅木錦盒,來到了張浩帆麵前。
“四殿下真是太客氣了。”張浩帆僵硬的接過錦盒,勉強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
“無妨。”蕭景宸目光看向正廳,眼神不言而喻,他是來參加宴會的。
張浩帆隻能硬著頭皮,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恭請四殿下入廳。”
“甚好。”蕭景宸點點頭,雷明便推著輪椅進去了。
大廳裏麵原本人聲鼎沸,同僚們忙著聯係感情,下級忙著巴結上級。
可蕭景宸一出現,大廳喧鬧的氣氛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咳咳。”張浩帆輕咳了幾聲,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紛紛誠惶誠恐的朝蕭景宸行禮。
“免禮,今日是玉府宴會,諸位一起隨意即可。”蕭景宸淡淡的擺擺手,便讓雷明推他去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很明顯不想讓人打擾。
眾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茫然,最後他們齊刷刷的看向了的張浩帆。
沒有想到張浩帆比他們更迷茫。
他們國公府和四皇子交情並不深,上一次雷明來濟世堂看病,四皇子還親自上門砸他們藥房。
若不是雷明的傷治好了,隻怕這蠻橫的殿下不會善了。
所以張浩帆根本沒有想到四皇子會來參加軒哥兒的洗三。
在場眾人也是一樣的想法。
畢竟上次太子殿下的兒子洗三,四皇子都沒有去參加,現在跑來這破敗侯府,一定別有目的。
眾人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到老國公張鐵虎了。
老國公戎馬出身,封了爵位以後立刻上交兵權,告老還鄉。
皇上大為感動,後來對張家更是信賴有加。
張家二兒子張威武子承父業,年紀輕輕就憑借戰功就被封為永昌伯,現在正領兵出征北境威懾那些刁蠻不化的遊族。
而這位四皇子腿還沒有廢之前,也是位天才將軍,立下的功勞比張威武還要大。
可惜張威武功成名就,四皇子卻成了廢人,從此與大位無緣,性格也變得孤僻暴戾,而且貌似對張家十分不滿,經常找張家麻煩。
上次還跑去醫館一條街,把國公府開的醫館砸了。
皇上知道以後十分氣憤,立刻把蕭景宸叫進宮訓斥了一頓。
這麼一響,莫非四皇子殿下此次前來,是想和張家化幹戈為玉帛的?
在場賓客原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宴會,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轉折,都覺得來值了。
不過這四皇子一來就站到角落,那副冷然肅殺的樣子,不像來參加宴會,更像來參加葬禮啊。
蕭景宸根本不在乎這些官員對自己的評價,他隻關心自己今晚的目標玉子珊在哪裏。
雷明出去一趟以後,便低聲的對蕭景宸說道:“女客都在旁邊的會客廳,玉大小姐正在陪她們,待會她們會在後院用膳。”
蕭景宸沉默片刻,便說道:“跟張浩帆說,男女同在大廳入座,在大廳中間拉道屏風隔開就行了。”
後院太遠,一不小心就找不到她人了,還是放在近一點的地方比較好。
蕭景宸一句話,就把張浩帆和玉天明折騰死了。
這宴會的地點是早已規定好的,臨時改變真是要人命啊。
不過再要命也得改,誰讓這是四皇子下的命令。
別說隻是改個吃飯的地點,就算他說要撤掉屏風讓男女賓客一起吃飯,他們也不敢不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