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有恨,恨那個男人,也恨那片黑暗的天空。讓她想要逃離,想要自由,想要見到光明……
她被關在水庫三個月,喬燃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喬燃愛笑,開朗又溫暖,撫平她的傷痕。在那暗黑的日日夜夜中,陪伴她度過。如果沒有喬燃的出現,她或許早就死在水庫中。
夢醒了,她渾身濕透,沈安提著水管,溫熱的水澆在她的身上。
冰冷的身子接觸溫熱的水,如同熱水澆在身上,痛的她想要閃躲。奈何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半分。
沈安伸手扶額,有些無奈開口:“你看,你現在是多麼的狼狽。你不應該是這樣的,本該和我一樣是站在所有人肩上的刑罰者,由我們來主宰每個人的生命。可你現在我的腳下苟延殘喘,就好像是個喪家之犬一樣。”
他的聲音帶冰,將她打入冰窖之中。
蘇白晴蜷縮著身子,身上有深淺不一的傷疤,密密麻麻覆蓋在全身。那一道道褐色的傷疤極為醜陋,像極了蔓延在她身上彎曲的蟲。
她冷到感知不到身體的存在,疼的渾身顫抖。
緩慢抬起頭,烏黑的發濕漉漉的黏在頭上,遮擋住半邊臉頰。喑啞開口:“這個世界最不該存在的就是刑罰者。“她”不會再出現,而我永遠不可能成為你。”
沈安聽著蘇白晴說的話,臉色越發難堪。快步走向她,大手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和她對視。
滿臉陰鷙盯著她,質問:“你以為靳霖就有多麼高尚嗎?”
“至少和你相比之下是的。”她的回答毫不猶豫。
沈安笑了,粗噶的聲音從胸腔發出來。
他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蘇白晴蹙眉,下巴幾乎要被他給捏碎了。
沈安一把推開她,她整個人如同一灘泥水般癱軟在地,下巴通紅一片,映襯著白皙的皮膚,格外的刺目。
他蹲下身子,目光盯著她,一字一頓開口說著:“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成為刑警。但唯獨靳霖他不行,他沒有那個資格。”
他眯著眼,滿臉的譏諷:“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蘇白晴吞咽著口水,沒有回答。
沈安沒有聽到她的答案也不惱,自顧自繼續說著:“十年前靳霖因為一起連環殺人案件而成名,成為了家喻戶曉的英雄。有人說是靳霖抓住了地獄裏偷跑出來的惡魔,一夜之間全國上下人民都知道他的名號。”
關於靳霖的事,她多少聽說過。但靳霖從未提起過。
沈安冷哼了一聲,情緒陡然變得激動起來,頸項的血管隱隱爆出來,麵目猙獰吼著:“可是你知道在這背後,是有多少條生命堆建起來的神話?”
蘇白晴蹙眉,審視他的反應。
“靳霖他根本就不配刑警這個身份,他踩著數條鮮活的生命才有了今天。什麼所謂的正義,什麼所謂的大無畏,都是用來唬人的。”
“你說你永遠不可能成為我,那你想要成為靳霖嗎?”沈安眼睛轉動,勾唇盯著蘇白晴。
蘇白晴吞咽著口水,頓感到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