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聲線嘶啞，語氣卻是格外的興奮。像極了一個得到糖果迫切要分享給他人的孩子。
隻是，這個糖果帶著毒。
“我幫助她完成了最後的挑戰，我讓她聽到自己血液流淌直至流幹，她很快樂也很興奮。我想對她來說，聽著自己死亡的聲音才是最刺激的。”沈安越發湊近她，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蘇白晴撇開頭，種種情緒幾乎要從胸腔中躍出來。
尖銳的指甲戳進掌心之中，似乎隻有感知到疼痛才能讓她清醒。
他雙手捧著蘇白晴的臉，目光看著，喑啞開口:“燃燃，我期待你的回歸。一起感受那滾燙的鮮血，看著一個一個苟延殘喘，然後死去的樣子。”
沈安睜大眼睛，絲毫不吝嗇他的陰森與陰鷙。
那眼睛中寫滿了他的野心和對殺戮的渴望，那目光讓蘇白晴感到發寒，艱難吞咽著口水，想要掙脫開沈安的挾製。
他的力道過大，讓她掙脫不開。
清澈的眼望著沈安，舔舐著幹涸的唇角，緩慢開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行動的？劇院那次，還是更早的時間？”
沈安微眯著眼，看著蘇白晴的目光多了一份的複雜。緩慢鬆開手，並沒有回應。
蘇白晴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勾了勾唇角，繼續說著:“陳美鳳的案子你有做過手腳吧？”
“你什麼意思？”
“那是第一次把我牽扯進案件之中，此後每一個案件都會把我卷進去。你費勁了心思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讓我犯罪嗎？”
沈安深深望著蘇白晴，倏然笑了。
“不。你說錯了一點，我不是為了讓你犯罪，是讓喬燃回歸，回歸到這充滿殺戮的世界。”沈安大笑，眉眼間都是神采飛揚。
蘇白晴蹙眉，毫不猶豫的搖頭:“我不會。”
沈安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目光結冰。
“我和你不同。我從黑暗中走出來，經曆過溫暖的陽光，這一生我都不會回歸到那陰暗的地方。沈安，你可以選擇自甘墮落，也可以繼續作案。你是個罪犯，隻要有作案，在案發現場就會留下線索。靳霖會抓到你，讓你接受法律的製裁。”她望著她，平靜開口說著，話語中不帶有任何波瀾，仿若隻是敘述一個故事。
蘇白晴的話徹底刺激到沈安，他臉色大變，揚手一巴掌扇在蘇白晴的臉上。
白皙的臉上頓時顯出五根鮮明的手指印。
沈安冷笑了一聲，陰冷的目光盯著蘇白晴，解開纏繞在蘇白晴身上的麻繩。一手提著她的衣領，蠻橫拉著她離開昏暗的房間。
長時間的站立，蘇白晴雙腿發麻，渾身無力，踉蹌著腳步跟上沈安的步伐，幾次都險些摔倒在地。
走在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條走廊格外的漫長，就好像沒有盡頭一樣，讓人看不到生的希望。
長廊裏鋪著暗紅色的地毯，地毯上印著繁複的花紋，猶如一雙一雙眼睛緊盯著她，讓她不寒而栗。
穿過長廊，拐進一間房間，房間裏燃著熏香。氣味淡淡的，縷縷白煙在上空飄著。
沈安鬆開手，蘇白晴沒有著力點，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
聞到刺鼻的血腥味，眉宇微蹙，伸手在地毯上擦了擦，血跡已經幹涸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