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開快遞,小小的盒子裏擺放整齊兩根斷指,骨節處還帶著血絲。
蘇白晴瞳孔微縮,頓感喉嚨發幹,幾乎拿不穩盒子。
盒子裏還有一封信,她顫抖著手指打開。
燃燃。
我在等你回來,這算作我送給你的禮物。
潔白的紙張上鮮紅色的字體,她湊近鼻子下輕嗅,血腥的味道,是用血寫的……
斷指纖細而消瘦,不像是成年人的骨頭。
蘇白晴突然想到了什麼,抓起外套胡亂的套在身上,匆匆下樓。
“那個快遞員在哪裏?”她厲聲詢問著。
“離開了。”服務員一臉的茫然,指了指窗口:“剛下樓,應該還能看到。”
她從窗口望下去,快遞員站在樓下。戴著帽子和口罩,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到長相。
好似察覺到樓上注視的目光,那人仰頭,伸手比劃了一個手勢。
蘇白晴瞳孔放大,渾身僵硬。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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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到錦城已經是晚上了。
“靳隊,有什麼進展嗎?”林良詢問。
靳霖伸手捏了捏鼻梁,搖頭:“你怎麼過來了?”
林良在他對麵坐下,說著:“齊局說人手不夠叫我過來幫忙,晴姐呢?怎麼不見她在,下午我還和她通了電話……”
靳霖倏然抬頭,銳利的眼盯著他:“齊局讓你過來?”
目光淩厲讓林良有瞬間膽怯,還是點頭。
他目光閃爍,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拳頭砸在桌上。
林良還沒反應過來靳霖因為什麼而發火,他已經破門而出了。
靳霖將汽車開的飛快,恨不得憑空長出來一雙翅膀。蘇白晴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他心中越發慌亂。
他早該想到的,對方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他來的,卻幾次三番的針對蘇白晴,不是為了刺激他。
而是真正要下手的人就是她。
從分局到蘇白晴所在的酒店距離並不遠,可此刻卻如同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酒店門口停著一排警車,靳霖喉結上下滑動,快步走進。
林桑捧著盒子從電梯裏走出來。
靳霖停下腳步,銳利的眼盯著他。
“你不來我還要去找你,不過你既然過來了,去局裏說吧。”林桑捧著盒子走在前麵,沉聲說著。
靳霖額頭青筋凸起,手掌攥緊。
果然,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是在蘇白晴房間發現的餘下屍體碎片、碎骨以及兩根斷指,初步鑒定和之前發現的屍體碎片是同一具屍體。”
“小白呢?”
“警方趕去酒店之前,蘇白晴就已經離開了。據酒店工作人員說下午兩點鍾,她接到快遞之後神色慌張離開。”林桑雙手交叉在桌上,目光盯著他問:“靳霖,屍體是在蘇白晴房間發現的,這封信也是出自她的筆跡,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他將信封扔在桌上。
靳霖打開,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
嘿!來抓我吧,最後在下一具屍體被發現之前。
我在地獄深淵等著你們,所、有、人!
靳霖閉了閉眼,那張白皙的臉龐在腦海中打轉,想著她笑靨如花時的樣子,想著她孤獨彷徨的樣子。
此刻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