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霖輕歎,頎長的身子蹲在她麵前,一字一頓開口:“相信我,不會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蘇白晴搖頭。
溫暖的大手捧著她的頭,強迫她看向他。
靳霖緩慢湊近她,帶著溫度的額頭貼在她冰涼的額頭上,反問她:“小白,你相信我嗎?”
蘇白晴心頭一顫,怎麼會不相信他?
如果她連靳霖都無法相信的話,她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可以相信誰了。
“既然相信我,就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覺,我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靳霖勾唇輕笑,沉聲說著。
她蹙眉,心中仍有不安:“萬一我一覺醒來又在陌生的地方醒來怎麼辦?”
喬燃什麼時候會出現?
“我會守在你身邊,直到你醒過來。”
靳霖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我一直都在。”
低沉的嗓音如同最好的催眠劑,她感到眼皮越發沉重,意識逐漸模糊。
靳霖倚靠著床頭,垂眼看著她的睡顏,心中有什麼呼之欲出。
這一條路一旦踏入,就再沒有回頭的路。
可這個對象是蘇白晴的話,他甘願萬劫不複也不願蘇白晴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口袋中的手機震動,眉宇一斂,是林桑的電話。
他掛斷。
電話再度打來,反複幾次,靳霖沒了耐心。
“你打擾小白睡覺了。”他嗓音陰沉,夾雜著濃濃的不悅。
“靳霖,對蘇白晴進行審訊是齊局的意思,你如果繼續阻攔的話,警局要簽發逮捕令了。”
“你以什麼身份命令我?”簽發逮捕令是刑警的工作,他一個法醫是誰給他的權利?
林桑沉默了兩秒。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給我一個小時時間,我會當麵和你談。”靳霖掃了一眼睡的安穩的蘇白晴,壓低了嗓音:“小白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林桑氣結,但也拿靳霖沒有辦法,隻好應下。
靳霖守在床頭,見蘇白晴熟睡,輕手輕腳起身,還不忘將門上鎖,確定蘇白晴無法離開,而後離開酒店。
門口的腳步聲逐漸聽不到,她倏然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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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霖,你說蘇白晴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是什麼意思?”林桑問。
靳霖把玩著袖扣,目光隨著袖扣而轉動著,漫不經心詢問:“十年前的案子你還記得嗎?”
十年前的案子?
林桑想了想,瞳孔放大,詫異說著:“你指的是十年前那起惡性連環殺人案?”
他點頭:“那個案子從未結束。”
林桑越發震驚,狐疑反問:“不可能,你當年之所以一舉成名就是因為抓住了那個連環殺手,怎麼會沒結束?”
靳霖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那是一張繁複的圖案。
“罪惡的種子早已開始播種,一旦開始就沒有停歇。”
如那人所說,他的確是一個假的刑警,假的大無畏精神,因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數十條無辜的生命堆建起來的。
他唯一能夠做的隻有在有生之年,抓到所有窮凶極惡之人。
以此來解脫,以此來洗清他滿身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