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霖的聲音沉穩,銳利的眼盯著武賢,連質問的聲音都變得冷冽起來。
武賢麵色頓時難堪,低吼說著:“我知道的不知道都已經告訴你了,你現在倒是反過來不相信我了?”
靳霖麵色不改,拂開武賢的手,為他倒滿酒。淡漠說著:“武警官是沒有喝的盡興,我陪你接著喝。”
涼薄的嗓音,語氣中暗含警告的意味。
武賢漲紅了臉,用力拍著桌子憤然起身:“我好心給你準備吃的,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枉費當初我親自帶你,不然你會有今天的成就嗎?”
靳霖將酒瓶子穩穩的放在桌上,一手曲在胸前,一手撐著桌子。漠然開口:“若是這個案子辦不好,有什麼嚴重性武警官應該要比我清楚。我是什麼脾氣秉性你也知道,如果我的日子過不好,誰都別想好過了。”
一聲比一聲沉重,仿若警鍾敲在心口。
武賢眼睛一轉,冷哼了一聲扭頭就離開了。
林良這才反應過來,靳霖這是借著酒勁兒給武賢一個下馬威。搬過凳子正要拍個馬屁,而靳霖倏然起身。
臉色微白,右手握拳搭在腹下,快步走出屋子。林良還一臉的不解。
蘇白晴急忙跟出去,靳霖穿著單薄的衣服,修長的手支著牆壁。
他彎身吐個不止,整個身子都要低到雪地裏了。
她走過去輕撫著他的脊背,輕聲說著:“不能喝就不要喝,傷身勞神。”
靳霖臉色慘白,勉強直起身。擺手示意她不用撫背。
“武賢那個老混蛋,不給他點壓力,他還真的以為我是個毛頭小子,誰都敢欺負我了。”他哼了一聲,語氣中滿是不悅。
許是他喝了酒的緣故,話語中帶了三分的孩子氣。
蘇白晴明了靳霖的意思。
武賢送過來的卷宗,她也發現了些許不對勁。但卻沒想到,武賢膽子大到在卷宗上做了手腳。
雪剛剛停歇,靳霖站在雪地中吹風,酒氣也散了大半。
兩人回屋,還未來得及吃飯,屋子的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貓著腰進來,身上穿著一件露著棉花的大衣。沒有戴帽子,耳朵被凍得通紅。
蘇白晴對他有印象,他就是第五個被拐賣的少女的父親。陳齊。
“警察同誌,這大鵝肉可香了,自個兒家裏生養的。”他搓著手,幹笑說著。
“你想要問案子的進展?”她問。
陳齊點頭,隨即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俺也催武警官好多次了,俺也知道這個案子不好辦,但是沒有俺實在是沒有任何法子了。但凡俺有法子,俺也不會過來麻煩你們。”
說到這裏,他紅了眼,淚水劃過那曆經風霜和滄桑的臉。
“俺家婆娘想娃想的魔怔了,妮妮再回不來,俺這個家可要怎麼過下去啊!”陳齊低垂著頭,嗚咽哭著。
他哭泣的聲音很細,極力壓抑著情緒。時而的抽氣聲,讓人心情複雜。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刻這個年近半百的男人哭的像個彷徨的孩童。
三人都沒有說話,握著筷子的手緊了又緊。
半晌,靳霖開口問:“你女兒是什麼時候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