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晴手上動作微微僵硬,隨即點頭應下:“麻煩靳隊了。”
靳霖笑了,笑容卻不達眼底。
靳霖沒有開車,而是帶著蘇白晴去坐公交車。
公交車時而打開車門,車廂裏很冷。蘇白晴雖裹緊了大衣,卻還是冷的臉色慘白,鼻尖通紅。不時的搓著手指,嗬著熱氣暖手。
靳霖抓著欄杆,掃了一眼她,好奇的問:“你為什麼這麼怕冷?”
大多數人都怕冷,但像蘇白晴這樣怕冷的人,還是第一個。
蘇白晴常常穿著一件過膝蓋的羽絨服,脖子上纏著灰色的圍巾,腳下踩著一雙雪地靴,還戴著帽子。
她本身不瘦,穿著厚重的棉衣。遠處望過去,臃腫的好像是一隻笨拙的企鵝。
可即便她穿了那麼多,還是抵擋不住寒意。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向來都是慘白的。
蘇白晴垂下眼瞼,斂去眸光中的情緒,悶聲說著:“體寒。”
靳霖挑了挑眉宇,繼續說著:“既然體寒你就不應該幹這一行。”
這一行風裏來雨裏去,辛苦不說,還每天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讀警校的時候,倒是有不少的女性,不過大多都分配去了文職。
像鹽城分局,三四十號人來,隻有蘇白晴一個女性,還不在編製內。
蘇白晴吸了吸鼻子,目光盯著結了冰的車窗,低聲說著:“每個人從生下來就注定了要做什麼行業。”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就注定了。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隻能跟隨著腳步行走下去,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蘇白晴的話語有些傷感,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車廂中有些晃蕩,蘇白晴死死抓著把手,險些跌倒。
靳霖單手提著她的帽子,及時幫她穩住了身形。
蘇白晴感受到頭頂的重量,帽子勒著脖子,讓她呼吸有些不暢通。仰著頭,艱難的看向他:“你勒到我了。”
靳霖麵無表情的鬆開手。
蘇白晴的帽子被靳霖扯得淩亂,鬆開拉著把手的手,動作緩慢的整理著帽子。
大巴車緩慢的行駛,不知是前方有車輛還是什麼,司機師傅猛然踩住了刹車。
還未整理好帽子的蘇白晴,當下沒有站穩,整個人衝到了前麵,重重的跌倒。
手臂磕到了車窗,傳來陣痛。
靳霖單手插兜,幽深的眼盯著蘇白晴,薄唇輕啟:“是你不用我的幫助。”
他的嗓音低沉,隱隱透露出絲絲的涼薄。
蘇白晴踉蹌著爬起來,蹙眉盯著他,滿眼的不悅。
大巴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到了終點,靳霖率先下車。
這裏是郊區了,不遠處是山,四麵環繞著樹木。
詢問過司機師傅才知道,通往這樣的公車,每天隻有兩趟。
蘇白晴裹緊了大衣,緩慢的下車。
原來靳霖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帶她過來。
靳霖在山腳下等著她,銳利的眼盯著她。
這裏環山,風很大,她的圍巾被吹開,頭發也被吹的淩亂。蘇白晴急忙將帽子戴好,一手插在衣服口袋裏,一手捂緊圍巾,朝靳霖的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