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隊,死者是長期服用藥物,人在死亡後身體沒有任何的免疫力,而身體裏卻是含有大量的藥物。死者從座位上摔下來,過度的震動使得血液竄出。”江晨推了推眼鏡,低聲說道。
“死亡原因不是中毒?”靳霖單手撫摸著下巴,鷹眸中閃爍著複雜。
江晨沉重點頭:“死亡原因是猝死,死者生前有心髒病史,在死者的身體內檢測到治療心髒的藥物。心髒病人在受到刺激之下,也會造成猝死的情況。”
死亡原因是猝死的話,這就是一起突發事故,而不是謀殺。
但蘇白晴心中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勁。
心髒病發時大多會因胸腔內和胸骨後出現壓迫性疼痛,病人也會出現呼吸困難、等症狀。而死者在猝死之前,並沒有任何的征兆。
她裹緊了大衣走向了死者的座椅上,哆嗦著手戴上了塑膠手套,反複的看了一陣,唇角上揚,露出了滿意的弧度。
甕聲甕氣開口:“死者不是因為病發而猝死。”
靳霖目光看過去。
蘇白晴伸手指了指死者曾坐過的座椅,椅背的中央有一灘深色的痕跡,好像是被水浸濕過,若是不仔細看還沒有發現。
江晨順著蘇白晴的目光看過去,沉聲質問:“這能說明什麼?”
蘇白晴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長款大衣,她的個子不算高,大衣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脖子上還纏著圍巾,整個人看起來好像一隻笨重的企鵝。
鹽城刑警分局的人大多都認識蘇白晴。
她不是刑警隊中的一員,卻也破例的參與了不少重大的案件。
聽人說她是從國外進修回來,專修行為分析和側寫方麵。鹽城分局缺少側寫師,而蘇白晴填補了這個空缺,卻不是編製內的一員,局裏有案子需要她,她就會跟進。
從傳統辦案來講,側寫師的工作有點像是唬人的。
側寫師通過作案手法,現場布置勾畫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心態,從而進一步對其性別、年齡、職業、性格特點等做出分析。
而江晨堅信他的判斷,對蘇白晴提出的質疑有些不滿。
“死者體內有大量的藥物,以此你判斷死者有心髒病史。”蘇白晴將塑膠手套摘下來,整齊的疊好重新放在大衣口袋中:“你能夠確定死者體內的藥物是因長期服用,還是被注射進體內的?”
靳霖饒有興味的看著蘇白晴,個子雖小,但講她的理論時,氣勢一點都不弱。
江晨有些語噎,結巴說著:“……這需要進一步檢測。”
蘇白晴繼續說著:“長期服用抗心律不齊的藥物也有可能會猝死,之前有過相關的案例,去年七月中旬發生過一起,你可以去翻一下卷宗。”
店裏並沒有開空調,蘇白晴冷的渾身發抖,臉頰上都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原地跺了跺腳,勉強維持著身體的熱度。
林桑啞口無言,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