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黎借著斬殺敵人的機會,瞥了一眼遠處冒死衝過來欲解自己之圍的戰友們,竟莫名的感動起來,這是她接觸遊戲以來不曾有過的,一瞬間,各種各樣的想法襲上心頭,她想起“使徒”無數次的用身體為自己擋下敵人的攻擊,想起虎焚軍許多並不認識的朋友帶自己練級,想起自己任意妄為時會長包容的眼神。“我又為他們做過什麼呢?”女孩自問,卻想不出答案。
“停下!”朱黎架開敵人攻向自己的匕首,下意識的用“鹿脊”反刺回去,避無可避的對手驚恐的弓起身,而女孩卻突然大喊一聲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此時“鹿脊”外緣飛速轉動的齒輪已經把那人的機甲磨出了一個淺淺的口,隻需她再用一點力,對方必然會付出10%的經驗。
女孩的聲音很尖,似乎也帶著魔力,戰場上本來捉對廝殺的眾人竟真的全部靜止了下來,疑惑得把目光都聚集到朱黎這邊。
“‘狼王’!我們談談。”朱黎咬了咬牙,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哦?談什麼?”楊從黑暗走出來,比了兩個簡單的手勢,通知自己的手下暫時停止戰鬥。
“我們決鬥!”女孩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為什麼?照個態勢下去,打到最後應該你們人數上占優吧?畢竟我要保護身後的人,無法參與進攻。”楊不太理解朱黎的提議。
“當我們的人數減到你能控製的範圍內時,你一定會下場的,結果也不一定是誰輸誰贏,隻是會有更多不必要的犧牲,我不想再有人死了。其實戰爭早結束了,隻要前線那邊再發起一次衝鋒,我們這些人的工會基本都會因為戰鬥人員不足而被強製解散,但我不知道同盟軍和立者為什麼還不動手,我也不關心這個了,我隻是想求你一件事兒,到時候能不能不解散我們的工會,畢竟許多朋友能聚到一起不容易,練1級也需要太長的時間了。我和你決鬥,輸了的話,你可以殺了我,但別為難他們!”朱黎扭回頭去看了身後的戰友們一眼,繼續說道,“如果我能贏...”她突然笑了,因為女孩提出與“狼王”對戰,一開始就沒想過會贏,所以也不知道後麵該如何說了,略微停頓了一下,“如果僥幸我贏了,我也不會殺你們的會長。你同意麼?”最後這句朱黎的聲音已經轉為乞求。
“不行!”楊斷然拒絕,然後又大喘氣道:“放過你的隊友這條,我倒是可以應承下來,至於你的工會,看來要靠你自己用雙手來爭取了。”其實以楊在同盟軍的地位,和小寒他們建議一下絕對沒問題,隻是那樣的話麵前的這個女孩會毫無鬥誌。在楊的心,決鬥這個詞是很神聖的,況且對手還是一個頗值得尊重的人。所以楊要想辦法讓朱黎振作起來,發揮出她應有的水平。
“謝謝!”莫名其妙的,朱黎竟然想哭,這是她第一次為了其他人戰鬥,而不是誰的命令,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拋到腦後了,隻要能贏,隻要戰勝了這個傳說神一樣的男,自己的工會就能保存下來,自己還可以繼續和所有喜歡的人一起遊戲。
“那麼開始吧。”楊示意朱黎身邊的自己人讓出場地來。
女孩很仔細的再次檢查了一遍座機的情況,然後又和“使徒”商量了下對策,末了更是鄭重其事的和剩下的四名隨從說了句謝謝。
戰鬥就此開始。
楊一改往日直接衝近身的策略,居然架起主炮,一邊後退一邊填充起來。這個動作是挺意外的,若現在與他對戰的換成艾或者印地安,估計兩人當時就能暈過去。但“綠”是剛剛見識過了楊的準確度的,所以她並沒有叫“赤潮”的“奇怪”舉動唬住,而是非常老練的站在了原地,與兩位遠程助手組成了移動炮台。朱黎有自己的算計,論主炮的攻擊力,四階指定機是根本沒辦法和她的組合巨炮比的,而且自己這邊還有兩個純肉盾,所以無論是守還是攻,拉開距離反到是她占便宜。
“赤潮”退開後,發現“綠”並沒有出現預料的驚愕或不知所措,於是很是失落了一把。進入事先選定好的掩體,楊隻將炮口和頭臉露在外麵,待主炮的能量填充完畢,他便迫不及待的壓下了發射鍵。光束在天空交織,白的綠的,“赤潮”被打得抱頭鼠竄,隻因為這一地區岩質太過鬆軟,又有大風常年侵蝕,所以每每楊剛躲入一個掩體,“綠”的炮火便傾瀉而至,下一秒那個貌似堅硬的石屏或岩柱已經被炸成了漫天碎屑。失了近身的機會,就算是“狼王”也隻能完全的被動挨打,而且時間拖得久了,接連受傷的楊剛剛找到的射擊感覺也跟著消失得無影無蹤,偶爾還擊兩下,那炮火亦偏得不成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