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楚暗道:“能夠使出這樣厲害的劍法,這位前輩定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俠客,可是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呢?”
熊楚一邊想著,一邊取出第二本書出來,一看見封麵,立刻一口鮮血噴出,差點灑在這本書上。
他連忙運功定好心神,然後再次捧起書,難以置信地再看了一遍封麵,隻見上麵寫著這樣幾個字:“熊義與妻兒書”。
再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熊楚的腦海中仍然有些混亂,他眼睛始終落在“熊義”兩個字上,喃喃道:“熊義……熊義……難道說……難道說……這裏竟然是我爹娘住過的地方嗎?”
他回過頭,想要問問那隻黑色的藏獒,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那隻藏獒竟然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裏。
熊楚心神激蕩,他如何能夠想到,自己被一陣颶風吹暈之後,竟然是來到這裏,莫名其妙地來到自己父母生前居住過的地方。他激動、他歡喜、他懷疑、他流淚。
其實,除了救醒蘇雨柔之外,或許熊楚還要做的,就是去找尋自己父母的下落了和自己的身世了。
可是他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巧合地找到了這裏。
也不去管那黑色藏獒,熊楚立刻將那本書取了出來,就地一字一句念著。
“來此地已有一年,楚兒差三個月就一歲了,閑來無事,遂將日常所聞所見,記錄於紙上,日後婉兒和楚兒再看之時,或許別有韻味。”
熊楚念到“楚兒”的時候,幾乎要忍不住落淚了,暗道:“原來,我這個‘楚’字不是九道山莊裏的人取的,而是我爹娘給我取的。‘婉兒’,難道便是我娘的名字麼?”熊楚心中想象著自己母親的樣子,或許真如她的名字一般溫婉優雅。
緊接著,他又繼續看了下去。
“今日是九月二十一日,記得年前的今天,我便是在蘇州和婉兒相遇的,想不到這一晃便是三年過去了。婉兒依舊是這般清麗溫婉,一笑一顰如沐春風。往日都是她為我洗衣做飯,今日正午我親自為她做了兩個小菜,雖然被我燒糊了,但是我看見婉兒那雙眸中已是落下了淚滴。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遠離江湖恩怨,我心中隻你和楚兒二人。”
“今日,楚兒正好滿一歲了,擺了一桌平平淡淡的酒菜,本來以為沒有人會找到我們,但是想不到還是有兩位好友來了,便是婉兒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些許笑容。楚兒抓周的時候,倒也有趣。瞧見他朝著一本《詩經》走了過去,我還道若是能夠做個讀書人博取功名或者做個閑散書生安度一生都還不錯,誰知他抓起《詩經》卻是直接將其撕碎,哄堂大笑,我也隻好報之以羞赧。”
“後來,看到楚兒拿起一把劍的時候,我們卻都沉默了。劍,雖是我一生摯友,然江湖險惡,人心叵測,我便是不願重涉江湖才歸隱到這漠北之地。唉,不過天意如此,我又能何為呢?逍遙子向來大方,便利落地說道:‘既然楚兒想要學劍,不如我日後便將流風回雪劍傳於他吧。’……”
“原來,師父和我爹娘真的如問佛方丈所說,乃是一生至交,可是為什麼師父從來都沒有對我提起過呢?”熊楚心中琢磨不透,但是逍遙子已經死了,又該向誰問去呢?不過,熊楚又想到,既然是“兩位朋友”,說不定那另外一位朋友還在人世,我要是找到他,便能夠找出自己父母遇害的經過了吧。
於是,熊楚繼續看了下去。
“逍遙子劍法與我不相伯仲,而且他的劍法更加灑脫,若是將其傳授給楚兒,倒也不錯。隻是大哥項世雄素來嚴謹,說逍遙子江湖上樹敵太多,若是將楚兒交予他,不免遭受江湖之苦,還不如將其放在九道山莊,傳授其項氏鐵拳……”
“什……麼?怎……怎麼會這樣?”熊楚此時腦海中“嗡嗡”作響,好似一道驚雷劈過,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深深仇恨的人,自己一直努力想要追趕到他的腳步的人,自己忍辱多年,即使練成神功也不敢輕易去尋仇的人,竟然是自己父親的至交?竟然還參加過自己的抓周宴會?
“可是項世雄為什麼要那麼對我,我雖然在他的九道山莊長大,但是……他卻把我當做一個奴隸對待,讓我生不如死,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