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楚看了秋蕁一眼,隨後道:“這位前輩,秋蕁她隻是一個江南來的小姑娘,什麼都沒有得罪您,為什麼您要對她下如此毒手呢?”
“毒手?哈哈,”那骷髏人說道,“我真正的毒手恐怕你還沒有真正見識過呢。實話告訴你吧,為了這墳墓中的寶藏,我可以用盡任何手段。”
“這位朋友,”達智國師走上前,道,“你以這位小姑娘做人質,要挾這位熊楚少俠自然可以,可是我們和這位姑娘非親非故,若是我想要和閣下過兩招,恐怕閣下應該沒什麼東西能夠阻礙我吧。”說完目光中透露出一些些冰冷的寒意。
然而,骷髏人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道:“久聞達智國師是俺答大汗帳下第一軍師,圍攻北京城,讓明廷噤若寒蟬更是為蒙古人津津樂道,可是如今看來,卻也不過是目光短淺之輩,何足道哉!”
達智國師臉上露出一絲惱怒,道:“閣下說老衲是目光短淺之輩,那麼老衲倒要請教一下閣下,這目光短淺之說源自何處?”
骷髏人指著熊楚,道:“你們這些人中,武功最高的,莫過於這個小子,漢人曾經說過‘擒賊先擒王’,隻要你們之中最強的人掌握在我的手上,那麼我還愁鬥不過你們其他人嗎?”
達智國師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作為四人中資格最老的,他如何肯承認自己的武功在熊楚之下,當即說道:“閣下既然有如此見識,果然非是一般人,老衲倒是很想和閣下切磋切磋!”
話剛說完,達智國師立刻疾步朝骷髏人奔了過去,右掌劈出,眨眼間就來到了骷髏人身邊,顯然是想打他個措手不及。
骷髏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既不逃跑,也不出手抵擋,依舊是負手而立,目光逼仄。
“此人難道絲毫不怕我出手嗎?當真是小覷了我!”達智國師心中暗暗說道,對這個骷髏人的恨意更是多了一層,掌上內力已是增加至八層。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卻是突然出現在骷髏人和達智國師之間,這人轉瞬間出現,竟是連達智國師都沒有察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熊楚。
熊楚一掌接住了達智國師一掌,道:“達智國師,還請你看在在下的份上,不要和這位前輩計較,要不然秋蕁的性命可就難保了。”
達智原本對熊楚就有些意見,此時見狀更是答道:“熊楚少俠,此人來曆不清不楚,如果不抓住他細細盤問一番,恐怕我們都要上他的當,還請少俠讓我來抓住此人,問個明白。”
熊楚不依不撓,道:“如果國師有問題的話,盡管問就是,可是在下剛才看國師的掌力,分明是想至這位前輩於死地,還請國師你高抬貴手,雙方和氣交談,豈不更好?”
熊楚雖然不想和達智國師作對,但是剛才骷髏人的那一番話的確是戳中了自己的軟肋,如果自己不去救骷髏人,那麼按照達智的話說,秋蕁的戮心蠱是決然沒有回旋的餘地,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現在從某種程度上說和骷髏人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可是在達智國師他自己本就是心胸狹隘之人,自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他看來,熊楚分明是不把自己看在眼裏,說不定他還是想要報之前的那一掌之仇,此時掌風更加淩厲,接連和熊楚對了幾招後,大聲喝道:“熊楚少俠,你若是再幫助這個心術不正之人,可就別怪老衲不客氣了。”
熊楚一咬牙,心想既然現在難以說和,隻能靠打了,道:“好,就請國師賜教。”
話畢,達智國師的掌風掃過,似秋風掃落葉一般,不但內力一股股流出,而且後勁愈發猛烈,簡直可以和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相提並論。
熊楚不敢大意,身子微微後仰,掌風自胸前掃過的時候,因為熊楚內力還未完全恢複,險些一口鮮血被其逼出。好在熊楚連忙用易筋經護住全身筋脈,同時往後連退三步,這才漸漸緩了過來。
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自己除了在北京城前和達智國師有過短暫的交手,可那也是弓箭而已,在蒙古草原十年,雖然知道達智國師是蒙古第一高手,內宗心法已是練得爐火純青,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達智出手。
但剛才那一掌,從出手到內力的分配上,熊楚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