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楚往下麵看去,一股幽深氣味傳來,道:“千瀾,你是要我們從這下麵進去嗎?”
千瀾道:“不錯,我就是在這下麵發現了一條密道,那裏麵就是一個四周封死了的山洞,其中一邊就立著一塊我之前說過的石碑。”
熊楚有些疑惑地看著千瀾,道:“這裏暗道縱橫,隻有一條路才能夠過來,而這個機關又是藏得如此隱秘,為什麼你這麼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
千瀾臉上有些慍色,道:“你這樣說,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哼,我辛辛苦苦找了這麼久才找到這裏,好啊,你要是懷疑我,你就別下去啊,反正我們蒙古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小心我把你還有你這個小丫頭徒弟一起殺死。”
熊楚見千瀾這般說話,她心中沒有城府,不由得有些歉意,又不好多說,便當先跳了下去。
之後,達智、倉央起都跟著跳了下去,這裏隻剩下了秋蕁和千瀾。
千瀾看著戰戰兢兢的秋蕁,暗道:“臭丫頭,敢和我作對,這次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是蒙古的千瀾公主!”
她微笑道:“小妹妹,你別害怕,你放心,我先下去,反正這裏還有人陪著你。”
秋蕁訝道:“這裏……這裏哪裏還有什麼人?”
千瀾指了指那堆骷髏,道:“喏,那不是嗎?根據我們蒙古人的傳說,骷髏最喜歡深更半夜裏跑到小姑娘身邊,和小姑娘說他們在地獄裏麵遭受的苦痛,像什麼大鍋煎炸、腐屍之刑啊這些,你不用怕。”
秋蕁本來就對鬼怪之說最害怕,此時聽千瀾這樣說,更是嚇得麵色蒼白,道:“千瀾姐姐,你說的是……是真的嗎?”
千瀾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是突然故作驚訝地大喊了一句,道:“看,你身後的那具骷髏已經站起來了,啊!”
她尖叫了一聲,隨後身子一竄,進入了洞下麵,身影早已經不見。
秋蕁被她嚇得魂不附體,渾身一顫,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許久才敢小心翼翼地往後看去,隻見那具骷髏依舊躺在那裏,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她想跳下去的時候,卻是聽見“轟隆”一聲,洞口竟是關閉了。
秋蕁花容慘淡,眼眶裏眼珠在打轉,她拚命地敲打著洞口,又對下麵呼喊著“師父”、“千瀾姐姐”之類的話,但同時,她對身後的那具骷髏甚是忌憚,隔一會兒就要回頭看看,深怕他真的會如千瀾所說,直直地站起來,出現在自己的背後。
一想到千瀾的話,秋蕁就覺得自己背後涼颼颼的,此時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秋蕁腦海裏嗡嗡作響,總覺得有一種幽寒冰冷的氣息圍繞著自己,自己越敲,越呼喊,好像心中就越加膽寒。
而那個靜靜躺在那裏的骷髏,似乎看上去愈加恐怖了起來。
下麵的熊楚,看見千瀾下來時往那邊的牆壁上一拍,上麵的洞口立刻關住了,見秋蕁還沒有下來,想到秋蕁之前因為烈馬奔跑而受到驚嚇,今天晚上一直悶悶不樂,此時又一個人留在上麵,便對千瀾說道:“千瀾,秋蕁她還隻是個孩子,你快放她下來吧。”
他剛才看到了千瀾按開關的位置,想要過去,卻被千瀾攔住了,她道:“怎麼,那小丫頭離開你一時半會兒,你這個做師父的就想念她了嗎?”
熊楚一時語窒,卻聽千瀾笑道:“你放心,誰叫她先惹我的,我隻是給她一點教訓罷了,這裏我查看了好久,除了那個石碑外,沒有其他什麼東西是特殊的了。隻要半柱香的時間我們就可以上去了,那麼可人的小姑娘,我可是不想傷害呢。”
熊楚沒辦法,隻好把目光看向了前麵的石碑,隻想著早點上去就好。
達智和倉央起已經走了過去,在幾人麵前的石碑,殘破不堪,但是的確有一些字跡可辨。熊楚在蒙古草原呆了十年,對於蒙古文字大多數也都看得懂,隻是這石碑上的文字本就潦草,再加上年代久遠,所以他也沒有看懂幾個字。
而達智卻是凝神仔細地看著這塊石碑,他雙手觸摸著石碑,一路看下來,卻是歎了一口氣,兩條濃濃的眉毛已是結在了一起,好像糾結著什麼。
熊楚上前,道:“國師,你可是從這裏麵看出了什麼?”
達智點了點頭,道:“這文字雖然殘破不堪,但是隻這些隻言片語,我也是能夠考究出來的。這石碑上麵說的乃是托雷王子的肺腑之言。他當年因為功高蓋主,被已經立為大汗的窩闊台所嫉恨,可是他又無法表達自己的忠心。這時候,窩闊台染上重病,托雷王子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一種良藥,也是聖水,能夠治療窩闊台的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