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帶著一個聰明人應該有的笑容,從容自信,成竹在胸。
“熊楚,你既然喜歡和我玩聰明人的遊戲,那就讓我猜猜,是誰能夠從輕功獨步天下的你身上偷走了那封信,怎麼樣?”嚴世蕃道。
熊楚臉色一變,
“讓我想想,你最開始以為偷這封信的是蘇小娘子,可見你覺得能夠偷走這封信的人,必定是你最親近的人。剛才卜鷹告訴我,除了蘇雨柔之外,還有一個女子,恐怕未必比蘇雨柔生疏多少吧。”嚴世蕃的笑容,愈加得意起來。
還未等他說完,葉不知已經背著熊楚跑了出去。
很顯然,嚴世蕃已經猜到了是夏芸將那封信給偷走了。
也就是說,熊楚的全部籌碼,在瞬間不複存在,遊戲的主動權再次回到了嚴世蕃的手裏。
他從容不迫地命令那些弓箭手放箭。
所有的東西,再次回到了原點,熊楚,再次,陷入了險境。
江湖,除了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更多的,是勇氣和武力的直接較量,在這個刀光劍影的時代裏,隻有有著絕對武力的人,才能淩駕於一切權謀心機之上。
熊楚知道,真正的較量來臨了。
是時候拚盡全力了。
雖然失血過多,雖然今天已經用過一次,但是現在,為了生存下去,熊楚再次揮出了劍氣。
劍氣如水,盡數蕩開,將前方一片箭矢盡皆截下,如同洶湧澎湃的黃河之水,將那一片箭雨全部淹沒。
而葉不知,也是立刻將手中的硫硝彈扔了出去。
隻見三枚硫硝彈分散著落在了弓箭手那邊,頓時,“轟隆”一聲,濃煙四起,直接將那群弓箭手給炸翻了。
“哈哈哈,臭小子們,你們的箭矢再厲害,終究還是不如老子的炸藥厲害。看老子一個個將你們炸的屁滾尿流!”話畢,他手上的硫硝彈再次扔了出去。
這次,不是對著弓箭手,而是對著嚴世蕃那邊。
嚴世蕃,嚇得立刻往後狂奔,周圍盡是濃煙四起,爆炸聲傳來,他本就是膽小之人,當即大叫道:“卜鷹,快給我攔住他!”
而卜鷹,早就搭弓拈箭,冰冷地箭鏃對準了葉不知。雖然他的身邊,“轟隆”聲陣陣傳來,但是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葉不知身上。
而熊楚,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連忙對葉不知說道:“葉大哥,小心!”
此時,因為葉不知的興奮,他和熊楚分開有一段距離,而那些弓箭手也是訓練有素的隊伍,轟炸過後立刻再次組織了進攻。
熊楚則是擋在了葉不知前麵,為他擋住箭雨。
不過,熊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遲了。
作為錦衣衛千戶,卜鷹自然不是徒有虛名,隻那一箭,便在濃煙之中,準確無誤地射中了葉不知的喉嚨。
葉不知當即倒了下去。
“葉大哥!”
熊楚立刻抽身將其扶起,扶著他邊走邊戰。
葉不知脖子上鮮血直流,將胸前染得通紅,他將最後三個硫硝彈交給熊楚,道:“快,快用這個衝出去!”
熊楚“嗯”了一聲,隨即將其中兩枚硫硝彈一前一後扔了出去,背著葉不知向前跑了過去。
此時,他大腿上的傷口,再次流出了鮮血。
但是,強忍住疼痛,熊楚說什麼也要帶著葉不知逃出去。
這濃煙之中,弋陽劍的光芒,好似白龍一般,熊楚一個箭步,已是來到了那些弓箭手的跟前。
劍光一閃,當即前麵四個弓箭手倒了下去。
熊楚渾身是血,劍法盡數使了出去,這裏還存留著二十幾名弓箭手,他所要做的,就是要在其中衝出一條血路!
“擋我者,死!”
咆哮之聲,貫絕天地。長劍所指,血濺十步。
那些弓箭手,顯然膽寒了,尤其是當他們看到熊楚一劍將前麵一人的頭顱砍下來的時候,他們的勇氣和軍人應有的素質,在這一刻瞬間決堤。
他們紛紛往兩邊散開,為熊楚讓出了一條路。
熊楚雖然殺紅了眼,但也還保留著一分冷靜,當即弋陽劍一甩在身後,護著葉不知,跑了出去。
而那些弓箭手,均是長舒了一口氣,好像送走了瘟神一般。
至於後麵的嚴世蕃,則是立刻上前,道:“追!”
“哼,他們想要逃跑,至少還要過了那最後一道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