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熊楚而言,葉不知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若是欺騙他的話,恐怕這樣於心不忍;可是,倘若將真相告訴他的話,說不定他要為葉不知報仇,這樣的話勢必會有一個人受傷,更何況,熊楚現在想做的,隻是盡快將信件送出去,然後回去到公主府陪蘇雨柔。
熊楚最後決定,他既不說真話,也不說謊話。
“葉大哥,這其中的緣由十分複雜,三言兩語是說不清楚的。我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去做,暗河的柳依依柳姑娘就在此去不遠的公主府中,你可以到那裏,報上我的名字,就說是我要你來找她的。到時候,柳姑娘自然會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你,這樣可好?”
熊楚一口氣將一大段話說了出去,然後看著葉不知。
他以為葉不知會同意,或者不同意。
誰知,他臉上竟是既憤怒,又驚喜,道:“哈哈,太好了,想不到那個姓柳的小賤人居然也來到了京城。”
熊楚聽到那三個字,立即就意識到自己好像給柳依依惹上麻煩了。
“葉大哥,你……你和柳姑娘有什麼恩怨嗎?”熊楚試探性地說道。
葉不知揮了揮拳頭,道:“那還用說,我和那個小賤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媽的,當年暗河裏麵,要淘汰一批殺手。當年我神功未成,被她給打敗了,便被踢出了暗河。呸,當時要不是有血鴉在旁邊幫助她,就憑她十幾歲的小姑娘,如何傷的了我。這筆賬,現在是時候還了!”
“公主府是吧?好,我就算是把那裏燒成灰燼也要把那個小賤人揪出來。”葉不知說完,轉身便走。
要是真如他所說,恐怕熊楚對不起的人又要加上夏芸了。
熊楚連忙攔住他,道:“葉大哥,葉大哥,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不要去?為什麼?”葉不知眉毛一挑,道,“難道,難道你是覺得我打不過她嗎?”
熊楚想了想,道:“這倒不是,隻是柳姑娘她是我的朋友,我本來想要幫她,但是大哥你於我又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決定,還是將實情告訴你好了。”
“什麼實情?”葉不知道。
熊楚暗道:“反正此行來到京城,我還是要替雨柔報仇的,這樣說也不算是騙了他。”
便道:“這次柳姑娘和燕七來到京城,一方麵是為了保護一個人,另外一方麵,她還要幫那個人殺了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誰?”葉不知問道。
熊楚道:“此人便是當今朝廷奸臣——嚴嵩的兒子,嚴世蕃。”
“對啊,燕七那小子老是跟在那個小賤人的後麵,要是真動起手來未必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葉不知摸了摸下巴,道:“哦,你是說,雖然她暫時在公主府,但是必定會前去刺殺嚴世蕃,我隻要在那裏等著,等他們殺的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再趁機動手,這樣就能夠報仇了?”
熊楚拱了拱手,道:“這件事情,我不好多說。”
葉不知哈哈大笑,道:“好,多謝你小子了。我葉不知就交了你這個朋友了。話不多說,我現在就去嚴世蕃的家中打探。老子在京城呆了好幾年了,大官的家裏都呆過了,嘿嘿,就屬他家最有錢。”
話畢,他已是展開輕功,消失在長街盡頭。
熊楚歎了口氣,雖然說還是說了謊,但眼下能拖住他一刻便是一刻吧。
失去了韓慶之這個線索,該到哪裏去找雲召呢?
熊楚正躊躇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自他後麵傳過來。
“熊兄!”
熊楚轉過身去,便看見了雲召。
雲召臉上帶著些許興奮,走了過來,道:“小弟早就知道熊兄這幾日必定會到,想不到今日竟是在這裏碰到了熊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熊楚從驚訝中恢複過來,道:“雲兄,你怎麼會突然到這裏來的?”
雲召收起了笑容,道:“哦?看熊兄的意思,你好像對我有些懷疑?”
“我剛剛好不容易才脫險,你就立刻出現了,我有些懷疑也是正常的。”熊楚一臉釋然,看來他看得出,這個雲召應該是真的。
雲召道:“其實,我剛剛過來倒也不是找你,而是找韓慶之。我和他算是好友,今天我去他家,其老母說他昨晚沒有回來,我就有些擔心,便想過來看看。誰知……”
“誰知,這半路上你竟是遇到了埋伏,險些喪命?”熊楚看著雲召身上的一些灰塵,道。
雲召微笑道:“熊兄高見,正是這樣。所以我才會急忙脫身趕過來,還好,總算沒讓主人失望。”
熊楚直視著雲召,道:“我問你,你的主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