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楚如何不知道這個動作的意思,其實,他以前就懷疑過這件事情,現在更是了然於胸。又見夏芸臉上微有痛苦之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道似乎大了些,連忙放開夏芸,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夏芸卻是再也忍受不住,轉身蹲到了角落裏,將頭埋在膝蓋上,兀自抽泣起來。
要放下這樣一份感情,於她而言,怎麼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當她已經放手之時,又要讓她再次去麵對,豈不是一件更為困難的事情?
熊楚怔怔地站在那裏,他長歎一聲,忽然覺得,有時候,太聰明於一個人而言,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知道的太多,離真相也就越近。而真相,往往不盡如人意。
“芸兒,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後來是雨柔她……”
“你不要再問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問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夏芸雙手捂著頭,道。
熊楚神色一黯。
然而立刻,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讓他無法相信的事情。
“如果那天在密室裏的是芸兒的話,那麼,我和雨柔……”
“哐”的一聲,熊楚扒在籠壁上,連忙對千瀾說道:“千瀾,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我……我現在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千瀾道:“你的信不是已經被達智給收了嗎?還有什麼要緊事呢?”
熊楚道:“那件事,遠比這件事要重要得多。”
誰知,這個時候,千瀾卻是一掌將熊楚推開,滿是怒色,道:“我……我以為我過來,能夠喚回你的心意,誰知道,你……你卻是和這個女人合夥來氣我,好,熊楚,從今往後,你我再也不相幹了!”
說完,她便恨恨地走了出去,外麵那些監視的人,也都立刻撤回。
熊楚怔怔地看著千瀾。
“人都走了,你再看也沒有用了。”這個時候,夏芸已經轉過頭來了,看著熊楚,道。
“芸兒,你……你沒事了嗎?”此時兩人的關係已是變得極為尷尬,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夏芸。
“我怎麼會有事呢?反正,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可憐的丫頭。”夏芸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芸兒,我……”
“好了,你也用不著對不起我,我知道的。現在,你就好好地想個法子回去,好好地照顧她,知道嗎?”夏芸強笑道。
熊楚心中一酸,道:“可是,芸兒你實在是……”
“好啦,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夏芸連忙說道,“對了,你剛才說有一件極為要緊的事情,是什麼啊?”
熊楚麵有難色,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件事,和雨柔肚子裏的孩子有關……”
“這話什麼意思?”夏芸問道。
熊楚道:“我一直以為,這個孩子,是那天在密室裏我和雨柔她……可是現在……”
夏芸麵色一紅,道:“可是什麼,你和她是夫妻,又不是隻能有一次……”
想不到兩個舊日的情侶卻是在這裏討論這種事情,氣氛的確是怪怪的。
熊楚道:“可是,在正式成親之時,我……我根本就沒有碰過……雨柔……”
“什麼?”夏芸驚訝地大呼一聲,便是外麵的侍衛也連忙走進來,查巡了一番。
等他們走後,夏芸才低聲道,“那……那雨柔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還是說,她……她根本就沒有懷孕,隻是想讓你開心才裝出來的?”
“其中的緣由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這才想要迫不及待地回去問問她。再加上你之前說雨柔行為怪異,我現在更是極為擔心她。”熊楚喃喃說道。
夏芸道:“楚大哥,你現在也不用太擔心,雨柔那邊有柳姑娘照看,想必沒有什麼大礙的。我們還是盡早想出逃脫之法吧。”
熊楚點了點頭,道:“那好,芸兒,我們現在就先休息一晚,等到明日,再看看有什麼辦法吧。”
於是,二人不再說話,便各自靠在一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芸也累得沉沉睡了過去,
此時已是五更時分,天色朦朧,忽然間,夏芸似乎聽見有人在呼喊她,睜開眼睛,正要說話,卻見是熊楚示意她不要說話,同時將一件東西展示給夏芸看。
這件東西,是一把鑰匙。
夏芸立刻眼前一亮,渾身的疲倦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