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柔手中的弋陽劍還未揮下,眼前卻是突然出現一根箭矢,心中突然慌亂,長劍疾收,但是已然來不及了。那根利箭堪堪從弋陽劍的劍鋒擦過,冒出丁點火花,隨即刺中了蘇雨柔的左肩。
蘇雨柔麵色蒼白如紙,露出痛苦之色,左肩上已是鮮血點點流下。
熊楚知道嚴世蕃十分狡詐,一直在旁邊提防著他,但是這根利箭的速度太快,熊楚也沒有足夠的速度將其接下。此時也隻好連忙扶住蘇雨柔,道:“雨柔,你……你沒事吧?”
蘇雨柔搖了搖頭,手伸向前麵,道:“楚郎,別……別放了那個狗賊!”
熊楚一心擔心蘇雨柔,卻沒有發現嚴世蕃竟是趁著這難得的片刻之機會死裏逃生,趴在地上不斷爬著,等到熊楚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有兩個錦衣衛趕了過來接應嚴世蕃,將其扶起。
嚴世蕃此時眼神冰冷,隻是看了看熊楚和蘇雨柔二人,道:“哼,今日之辱,日後必定加倍報還!”話畢,前麵的一個錦衣衛將嚴世蕃背了起來,急速朝前麵奔著,而後麵一個錦衣衛則是拔刀護在後麵,吹了一聲口哨,剩餘的錦衣衛則是立刻抽身回到那人的身邊,看上去每個人身上都帶了些許傷口,跟在嚴世蕃的後麵,匆匆離去了。
“唉,說起來這些錦衣衛還真是有兩下子,老子我多年沒有掛過彩了,今天,嘿嘿,卻是栽在了他們的手上。”
熊楚抬頭看去,隻見那兩個假扮錦衣衛的人走了過來,偏瘦的那人肩膀上多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劃到了胸口處,他不禁說道:“燕七,你的傷沒事吧?”
那人哈哈一笑,道:“沒事沒事,這點傷口,何足道哉?隻要你再請我們好好地喝一杯喜酒,我的傷立刻就會好啦,是不是,薑離?”
旁邊那人拍了拍他的後背,也是哈哈一笑,道:“對,對,還得是喝的酩酊大醉,這樣傷口才會好的越快。”
這二人,正是薑離和燕七。
蘇雨柔看見這二人突然出現,不禁有些奇怪,道:“二位怎麼……怎麼會在這裏?”
二人都看了看熊楚,熊楚也是會心一笑。
原來,就在熊楚打算做殊死一搏的時候,剛走出樹洞,卻是被兩個錦衣衛給抓了過去。當時他驚出了一聲冷汗,細看之下才發現這二人是燕七和薑離。三個人一合計,認為此時霹靂堂和官府的人已經將這個森林重重包圍,唯有將這兩個勢力的首領,也就是蒼鬆子和嚴世蕃打敗,那麼這群烏合之眾也會盡數離去。
於是,熊楚打算在和蒼鬆子相鬥的時候,讓薑離和燕七兩個人依舊扮作錦衣衛前去擒拿嚴世蕃。誰知道嚴世蕃這人精明得很,竟然派人找到了唐薇和蘇雨柔的所在。這一下子打亂了三個人的計劃。不過就在熊楚假裝退卻的時候,燕七看出了熊楚的心思,便決定聲東擊西,提前暴露兩個人的身份,等到嚴世蕃驚慌的時候,熊楚再以退為進,繞過林子從後邊進行偷襲。隻是,盡管如此周密的計劃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被嚴世蕃這個狗賊給逃脫了。
蘇雨柔聽熊楚講完,熊楚又取出金瘡藥給她敷傷口,道:“雨柔,這次雖然讓嚴世蕃跑了,但是,我們遲早會殺了這個狗賊,以祭奠你父母的在天之靈的!”
蘇雨柔此時也知道無法殺了嚴世蕃,隻好點了點頭,又看見唐薇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對熊楚說道:“楚郎,薇兒她被人點住了穴道,現在不能動彈了,你幫她解開穴道吧。”
熊楚這才發現唐薇在那邊,一張圓臉漲得通紅,便連忙過去,解開了唐薇的穴道。
唐薇立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著熊楚,道:“表姐夫,剛剛有個壞人欺負薇兒,那個人打得薇兒好痛,薇兒現在渾身都好痛!”
熊楚摸了摸她的頭,道:“薇兒乖,現在表姐姐和表姐夫都在這裏,沒有壞人可以欺負你啦。”
唐薇半信半疑地環顧了四周,見熊楚和蘇雨柔都在對她笑著,還有兩個叔叔,正在對她做著鬼臉,正想笑時,忽然看見不遠處一個人坐在一具屍體旁邊,麵色凶狠,不由得又哭了起來:“表姐夫,你看,那個人的樣子好凶,好凶啊!”
熊楚看了看蒼鬆子,正要起身,燕七卻是拉住了他,道:“這裏已經沒有我們什麼事,那個人,自然會有人去收拾他的。”
話畢,一個人,自幾個人的身後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