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鬆子似乎有些明白了。
然而逍遙子卻是不給他絲毫機會,連聲喝道:“打你右肩,打你胸口,打你雙腿……”
一連七八聲過後,蒼鬆子渾身不知挨了多少棍,雖然每次逍遙子都會提前說出來要打哪裏,可是蒼鬆子竟是完全無法避開,每次逍遙子總能夠比他快一手,燒火棍打在他身上。若是這時有人看見逍遙子拿著一根燒火棍狠狠地往蒼鬆子的身上一通亂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恨鐵不成鋼的父親正在教訓兒子呢。
逍遙子最後大笑一聲,道:“我的兒,你這張臉長得也忒醜了些,莫要丟了為父的臉麵。就讓為父來幫幫你吧。”
話畢,逍遙子飛身躍起,在空中轉了一圈,白衣飄飄,長嘯一聲,反手一棍橫揮了下去,滿身傷痕的蒼鬆子似乎被打成了習慣,這一棍比平常都要慢些,再加上逍遙子如此花哨的動作,他完全可以閃避得開,莫不是是被打出了心理殘缺?
這一棍正好聒在了蒼鬆子左邊臉上,蒼鬆子登時麵目被打得扭曲,原本就瘦削古怪的臉此刻更是仿佛隻剩下右邊一半臉似的,一個翻身在地,同時一顆牙齒如離弦之箭般蹦了出來,帶著些許血跡。
隻是,盡管被打得如此之慘,連站在一旁的哭喪鬼都看不下去了,蒼鬆子那滿是鮮血的嘴角卻還是微微揚起。
他抬起頭,看了看同樣正在微笑著的逍遙子。
隻是,逍遙子的呼吸,分明比之前重了許多。握著燒火棍的手,此刻也是微微有些顫抖。
“你打夠了嗎?不夠的話,還可以再打。”蒼鬆子竟然掙紮著站了起來,麵目猙獰,嘲笑般說道。
“他……他莫不是被打瘋了吧。”哭喪鬼歎了一口氣,道。
一個人如果希望別人打自己,這種人大概比拿著一堆狗屎當金子的人還要少,如果要給這些人加個定義的話,最為恰當的莫過於“瘋子”二字。
然而逍遙子看蒼鬆子的眼神,卻不是把他當瘋子,相反,竟是有些佩服。
隻聽他說道:“你似乎已經發現了。”
蒼鬆子笑道:“我發現得似乎有些晚。”
逍遙子也笑道:“但也還不算晚。”
蒼鬆子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又道:“剛開始我見你在內力不濟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遊刃有餘地躲開我那致命的一擊我就有些疑惑。後來見你一根燒火棍使得比當世任何一個用劍名家還要快,更是驚愕無比,你本該受我的毒火相攻,就算還有內力也不可能十幾招都使得如雲流水,呼出即至。”
逍遙子點了點頭,道:“後來,你大概是發現我棍子雖然來得快,但是打在身上卻不過是些皮肉之傷,這於普通人而言可能是疼痛無比,但我們習武之人卻早就習以為常,是以根本就不以為意。於是你便索性痛痛快快地讓我打一頓,隻因為你自信我能夠打你,卻不能殺死你。而你,卻有法子殺了我。”
蒼鬆子冷笑道:“不錯,隻因為我知道了你剛才的那一套棍子砸下來,純粹隻有劍術,無絲毫內力夾雜其中!”
彼時,森裏忽的刮起一陣大風,樹枝(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冷。而明月,依舊被烏雲所蔽,天地一片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