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似乎唯一能遷就的人就是蘇雨柔了。她瞪了一眼唐鍥,大步走出了房間。逍遙子也是微笑地到:“唉,年輕人的事情就是多,我還是先去填飽肚子。”說完也走了出去。
柳依依也看了眼熊楚,跟著逍遙子走了出去。
熊楚則是笑道:“唐兄,剛才失禮之處,還請你多多包涵。”
唐鍥哼了一聲,卻沒有理睬熊楚,而是對蘇雨柔說道:“表妹,你看你這三個多月都瘦成什麼樣了,肯定是這家夥在欺負你。”說完白了熊楚一眼。
蘇雨柔搖頭道:“不,楚大哥對我很好的,隻是,隻是……”
“什麼隻是?”唐鍥拍著蘇雨柔的肩膀,道,“表妹,姑父姑母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之前一直在到處找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最近才得到了你的消息匆匆趕來。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向嚴世蕃報仇的。你就隨我去唐門吧,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你,一定會專一地對你的。”
最後一句,說的情真意切,那“專一”二字又加重了些,似乎在嘲笑熊楚。
“不,不用了,表哥。”蘇雨柔看著熊楚,道,“楚大哥,他已經答應為我爹娘報仇的。而且,而且,我早就是他的人了。他隻要心裏有我,我便知足了。”
說完,莞爾一笑。
熊楚一怔。
唐鍥卻是腳一跺,指著熊楚,怒喝道:“你……你竟然對表妹……你到底哪裏好了,就憑你能為表妹報仇?我倒要試試。”
說完,他袖中已是四枚飛鏢飛了出來。
熊楚一驚,連忙一個側身避開,道:“唐兄,在下無意冒犯,還請恕罪。”
唐鍥“呸”了一聲,臉上已是氣得有些發紅,道:“什麼堂兄,你還沒娶我表妹呢,就叫我堂兄?你別癡心妄想了。”
熊楚又是一怔,嘀咕道:“你不是雨柔的表哥嗎?怎麼成堂兄了?”
唐鍥的臉更紅,似乎覺得自己不是熊楚的對手,哼了一聲,嚷道:“廢話少說,等我過幾天練成了一發六十四枚暗器,我看你如何避得開!”
熊楚心中雖然有些好笑,但仍舊道:“到那時自然恭候堂兄神功。”
唐鍥不去理會熊楚,對蘇雨柔道:“雨柔,你如果不想住在唐門也可以。隻是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就讓我好好陪陪你吧。”
蘇雨柔臉上有些不願意,看了看熊楚。
誰知熊楚卻是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答應了。
天色漸晚,熊楚和逍遙子休息了一下午之後,便打算出發了。蘇雨柔好容易擺脫了唐鍥,走了出來,道:“楚大哥,你……你一定要小心。我……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夏芸也走了過來,拍著蘇雨柔的肩膀,笑道:“還有我。對了,雨柔,那個什麼唐鍥他沒有欺負你吧。要是有,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蘇雨柔道:“沒有,表哥他隻是在房間裏和我聊了會兒天,而且,他告訴我,舅舅他一個月前病逝了。”
逍遙子一聽,有些驚訝,道:“什麼?唐遠他……他死了?”
蘇雨柔點了點頭。
逍遙子歎息道:“這個人死了,唐門有這樣的公子,隻怕是要衰落了。”
熊楚則是輕輕摟著兩個女子,又對柳依依道:“柳姑娘,就麻煩你好好保護她們二位了。”
柳依依神色也是有些不願,道:“主人,你……你還是讓我隨你同去吧。”
熊楚以為她也是在擔心自己,道:“我沒事的,你就和她們一起呆在這裏吧。”
柳依依點了點頭,卻看了一眼逍遙子。
似乎每次她看著逍遙子的時候,逍遙子總是在對她笑。那種很溫和的笑容,不知為何,柳依依看了,總是有些難過。
這種笑容,是一種充滿愛的笑容。
隻是,這種愛,或許更多的是慈愛。
夕陽向晚,黃昏的街道上響起了一陣銅鑼聲和鞭炮聲,宣告著一樁喜事的降臨。
熊楚抬起頭,忽然覺得,今天的夕陽,竟是別樣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