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白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是知道那件事。我之前曾是梁家的書童,無意間曾經看到過梁叔的那本消失的日記。我已經知道了十年前地那件事,但我也知道這件事太不光彩,所以從未對人提起過。後來,梁叔等人相繼遇害,那本日記也在藏書浩如煙海書房裏憑空消失,我就猜到這件事可能和那個胸口有梅花痣的女孩有關。本來我就有些懷疑你,然後昨天……我便知道了。”
花弄玉神色悲戚,苦笑一聲,道:“原來,原來你昨天之所以和我……就是為了這個,哈哈,果然是為了這個。”
李亦白沉默了。
這時,梁玉兒卻是跳了過來,指著李亦白,道:“李亦白,你……你已經和這個女人……可是……你……我……”她似乎根本不敢相信李亦白所說的,越說越說不清楚。
李亦白卻忽然站了起來,看著梁玉兒,就這麼久久地看著她。
“你……你幹什麼?”梁玉兒茫然問道。
李亦白道:“玉兒,我……我恐怕不能夠遵守我們的諾言了。”
梁玉兒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她看了看李亦白,又看了看花弄玉,喃喃說道:“你……你該不會對她真的……”
花弄玉也是一驚,抬起頭看著李亦白。
李亦白這時又蹲了下來,對著花弄玉溫柔一笑,道:“弄玉,我們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那裏沒有權謀,沒有詭計,隻有你和我,怎麼樣?”
李亦白的眼睛彎得好像一輪新月,花弄玉已是看得癡了。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花弄玉的聲音有些顫抖,也有些期待。
李亦白摸了摸花弄玉的秀發,真切地點了點頭,道:“那你願意嗎?”
花弄玉的眼眶濕潤了,她的嘴唇動了動,忽然卻是驚恐地喊出了“不要”這兩個字。
梁玉兒眼神中帶著憤怒和仇恨,袖中一把短刀已是如驚鴻一般陡然揮出。
“嘶!”
白衣上,鮮血不住地滑下。
花弄玉的眼中滿是痛苦和悲傷,她扶著李亦白,失聲道:“李郎,李郎你沒事吧?”
李亦白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小腹上的那把短刀,看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梁玉兒,道:“玉兒,玉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可是你……”
“哈哈哈……”梁玉兒放聲大笑,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笑的更大聲些,她指著李亦白,笑疼了肚子,也笑出了眼淚。
笑聲在這房間裏久久地回蕩著,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梁玉兒要這麼笑,也沒有人知道梁玉兒究竟是在對誰笑。
“男人總是以為他們比女人聰明,所以他們認為可以隨意地踐踏、隨意地拋棄女人,所以你們必須去死!因為你們必須為你們的愚蠢付出代價!”梁玉兒狂笑著說道。
“玉兒,你為什麼要這樣?”李亦白不解地問道。
然而,梁玉兒卻似乎沒有聽見,隻是看著花弄玉,笑道:“對了,還有你,弄玉姐姐,如果沒有你的話,或許一切就不會這麼順利了。我總該是要好好地謝謝你的。”
李亦白目光一轉,看著花弄玉。
“李郎……對不起……”花弄玉低著頭,喃喃道。
窗外,有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