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已是瑟瑟發抖,看來十分害怕。
熊楚隻道這人膽小怕事,連忙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你是張仲,你的父親是不是就是在梁府當差的老張頭?”
張仲一聽,立刻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哀求,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梁老爺和梁夫人絕對不可是我爹殺的,更與我無關,還請你們饒了小人吧。”
熊楚連忙將他扶了起來,道:“你放心,我們隻是來問你幾個和老張頭有關的問題,不會為難你的。”
說完,他又掏出了一些碎銀子交到張仲的手上,道:“這裏有些碎銀子,你先拿著。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張仲怔怔地看著那些碎銀子,然後說道:“多謝大爺,多謝大爺,大爺若是不嫌棄,就請到裏麵坐坐吧。”
熊楚點了點頭,剛要走進去。回頭一看,夏芸卻還是站在外麵,眉毛幾乎皺在一起了,她一手拿著劍,另外一隻手則是一直捂著鼻子,站在外麵一動不動。
熊楚朝夏芸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一起進去,夏芸的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似乎無論如何也不想走進去。這外麵已是這麼難聞了,裏麵肯定更加難聞。
熊楚歎了一口氣,拉著蘇雨柔的手,道:“雨柔,走,咱們一起進去。”
蘇雨柔“哦”了一聲,剛想回頭看看夏芸,卻已是被熊楚拉了進去。
夏芸在後麵跺了跺腳,拿著劍的手指著熊楚,捂著嘴巴喊了幾句,熊楚仍舊是理也不理。她也隻好瞪了瞪熊楚,滿心不願地跟了過去。
果然,這裏麵更是昏暗,潮氣更重,就連牆壁上都滴著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鹹味,似乎是汗臭味,又似乎有血腥味。這裏與其說是一個小屋,倒不如說隻是一個洞,裏麵幾乎沒有一樣東西是完好的,杯子上破了一個口子,桌子上覆蓋著一層油垢,便是熊楚所坐的凳子也是一高一低。
夏芸在一手後麵捂著嘴巴和鼻子,一手捂在胸口上,似乎下一刻就要吐出來似的。
熊楚歎了一口氣,心想要夏芸來這種地方倒也是委屈了她,又對張仲說道:“張兄弟,你為什麼看見我們會這麼害怕?”
張仲也歎了口氣,道:“不瞞這位公子,自從梁府裏傳出我爹殺了梁夫人的消息後,我們一家就遭到人的莫名其妙的威脅。前幾天,我妻子帶著我的兒子回丈母娘家避難去了。我被人打斷了這條腿,走動不了,隻好在這裏苟延殘喘。”
熊楚訝道:“是梁府的人嗎?”
張仲搖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熊楚見張仲臉色頗為難看,道:“張兄弟,你可知道你的父親會武功?”
張仲走到一邊,為熊楚倒了一杯茶,說了一個“請”字,接著苦笑道:“怎麼可能?我爹雖然一直跟隨梁老爺,可是梁老爺從來都沒有教過他武功,就算教了,他又怎麼可能是梁老爺的對手呢。我爹他一生忠厚老實,又怎麼回去殺人呢?更何況,還是梁老爺!”
“我聽說以前,你的姐夫病重,你爹央求梁老爺借你們銀子,不知梁老爺借給你們沒有?”熊楚喝了一口茶,問道。
張仲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他緩緩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公子你還可以去問一個人。”
“誰?”
“一個死人。”
熊楚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