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皋似乎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又喘了好幾口氣,接著說道:“這件事,就是,這個月的八月十五,那些倭寇決定要……”
就在熊楚和蘇雨柔專心致誌地聽著的時候,突然,一隻利箭如飛鷹一般急速而來,“嗖”的一聲,直接射中了高皋的心髒。
高皋當即嘔出鮮血,似乎想說什麼,但隻是撲騰了幾下,最後恨恨地看著熊楚,死了。而他的眼睛,仍舊是不甘地睜開著。
這瞬間,竟是一條人命消殞,而且,竟是在最為關鍵的時候,任誰都會憤怒的。
更何況,高皋,至少是熊楚所欽佩的人。
他立刻轉過身,隻見巷子裏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又瘦又高,簡直就像是一根竹竿一般。他麵色慘白,穿著墨綠色的袍子,手中拿著一對鴛鴦刀,目光陰冷而深邃,讓人感覺到了陳舊老屋的氣息。另外一個人,身材粗壯,裸露著上半身健碩的黝黑的肌肉,正緊張著一把鍍金彎弓,弓弦已是如同滿月,箭矢也是蓄勢待發,就等著下一刻一箭製敵。
而這把箭矢,和高皋胸口的箭矢一模一樣。
“你們是什麼人?”熊楚站在蘇雨柔的前麵,緊握著手中的弋陽劍。
那又瘦又高的人哼了一聲,說道:“臭小子,想不到你竟然不知道我們東南黑白雙煞,也難怪要死得這麼早了。”
熊楚暗道:“師父曾經說過,東南黑白雙煞,黑的那個人叫吳白,白的那個人叫吳黑,二人橫行東南三省,盡做些雞鳴狗盜之事,為俠義道所不齒。而且,這二人黑白通吃,連黑道的人也想尋機報仇。但是,這二人一個吳黑手中鴛鴦刀出神入化,一個吳白手中一把驚天弓百步穿楊。二人一個近戰,一個遠戰,互相配合,竟是吃遍東南,橫行無忌。江南四大名家幾次聯合俠義道圍捕這二人,都是無功而返。”
看來這兩個人,應該是有些本事的,饒是逍遙子也曾警告過自己見到這二人需要小心。
“雨柔,你呆在我後麵。”熊楚對蘇雨柔說道。
蘇雨柔則是放心地點了點頭。
吳白看著蘇雨柔,嘿嘿一笑,道:“大哥,我看那個小妞就留給我吧,這麼漂亮的姑娘,我還真沒見過呢?”
“好,隻要我們把這個小子殺了,別說這個小妞了,還有戚家軍的那四車軍餉,都是我們的了。”吳黑冷笑道,直視著熊楚。
熊楚一驚,道:“你說什麼?戚家軍的軍餉怎麼會在你那裏?”
吳黑道:“你不知道嗎?現在黑道上到處都在傳說,隻要誰殺了一個叫熊楚的人,那麼龍虎幫將奉上從戚家軍那裏搶來的軍餉。哈哈,雖然它們現在不在我手裏,但馬上,隻要殺了你,那麼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就是我……我們的了。”
熊楚道:“不可能,戚家軍的軍餉應該平安無事地到了軍營裏了,怎麼可能會出事?一定是有人在謠傳。”
吳黑道:“管他什麼謠不謠傳,隻要殺掉一個毛頭小子,那麼就能拿到四箱白花花的銀子,何樂而不為呢?況且,它龍虎幫什麼東西,要是它敢欺騙我們,不光是我們兄弟,便是黑道上的其他兄弟也會找他們算賬的。”
接著,他又對吳白說道:“兄弟,我看這小子精明得很,還是趕快一箭將他射死吧,到時候,嘿嘿。”
吳白也是激動地應了一聲,隻聽“嗖”的一聲,那根利箭直飛而來。
好快的箭!
幾乎是眨眼之間,那根箭就飛到了熊楚的跟前,連它的軌跡都沒看清。
熊楚這才知道這兩兄弟的確不是浪得虛名,而蘇雨柔在後麵,自己絕對不能避開,當即弋陽劍一撥,弋陽劍的劍鞘堪堪擦過箭鏃,那根利箭立刻稍稍偏了軌跡,從熊楚的臉頰劃過,流下了一行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