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熊楚微笑著對蘇雨柔說道。
蘇雨柔點了點頭。熊楚的笑,或許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安慰。
這時,小二又走到了路邊,聲音有些奇怪,道:“這位姑娘,您要歇息嗎?我們這裏就三張桌子,不如您和這裏哪位客官共坐一桌?”
熊楚和蘇雨柔俱是回頭望去。
隻見路邊,一個白衣素縞的女子於風沙中孤獨地佇立著,那瘦弱的身軀猶如蘆葦一般,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下。她頭裹白巾,身穿孝服,眉宇間甚是淒楚,白皙的皮膚如凝脂一般,一雙妙目有些紅腫,似乎剛哭過一般。而在她的手中,還捧著一個骨灰盒。
這副裝扮,的確是有些駭人。而且,這女子長得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體態婀娜,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股對於男子致命的吸引力,這和蘇雨柔那種婉約江南的氣韻大不相同。但也不是妖嬈,也不是嫵媚,又或許是這幾者兼有。總而言之,這夜色之中,一個絕美的白衣女子,手上還捧著骨灰盒,像極了評書中的那些迷惑人心的狐狸精。
她目光掃過三張桌子,看了一眼熊楚和蘇雨柔,又看了一眼那兩個彪形大漢,最終停留在那個白衣文士那裏。剛走過去,卻是那個紋著虎的大漢從背後輕輕一拉住白衣女子的纖纖細手,白衣女子似乎毫無準備,就被他拉了過去。
“哐”的一聲,白衣女子手中的骨灰盒落在地上,摔個粉碎。一陣風吹過,骨灰隨之飄揚起來。
“小娘子,我看你還是不如和我坐一起吧,你要吃什麼大爺我全部都給你買,不過,你可要報答我啊,哈哈。”那個大漢的手已是緊緊地將那女子摟在了懷裏。
“相公!”白衣女子看到骨灰灑了出來,淚水決堤,嘩嘩流下,她拚命地想掙脫開那個大漢,但是就是掙脫不了,反而被他抱得越來越緊。
“禽獸!”熊楚剛想拔劍上去,卻是忽然看見那個白衣文士手中酒杯猛地朝那個大漢甩了出去,正好砸中那個大漢的手臂。
隻聽那個大漢痛苦地一聲嚎叫,雙手不由自主地放開了那個女子。
那個白衣文士頃刻間已是躍到了大漢跟前,一個轉身,抱住了那個女子,隨即又是一腳踢去,正中那大漢心窩。
那大漢往後一仰,摔在了桌子上。
另一個大漢見同伴受辱,大喝一聲,道:“臭小子,敢動我們龍虎幫的人,嫌自己命太長了吧!”
白衣文士將那女子放了下來,道:“龍虎幫?哈哈,一群在地方上混不下去的人聚在一起,也敢自稱龍虎?我看,不如就改成蛇貓幫吧。”
那大漢怒吼一聲,立即抄起大刀就衝了過去。白衣文士稍稍側移,衣袂飄起,手中折扇穿過大漢的手下方,又是輕輕往上一勾,打在了那個大漢的手腕上。
這白衣文士看起來弱不禁風,這一勾也是瀟灑輕盈,誰知隻這一招,那個大漢卻是“啊”的一聲慘叫,手中九環大刀不由得脫落,而他的眼中,也是立刻由憤怒變成了驚恐。
“小心!”白衣文士突然聽見一聲斷喝,卻是熊楚突然躍出,寶劍一出,隻聽“錚”的一聲,將白衣文士側麵的一枚飛鏢擊落。
原來,那個紋著虎的大漢摔在桌子上,眼見打不過白衣文士,遂趁其不備飛出了兩枚飛鏢,誰知卻是被熊楚攔了下來。
那人剛扔出暗器,紋著龍的大漢卻是立刻拉著他跪在了那白衣文士麵前,戰戰兢兢地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閣下能夠饒小人二人一命。”
那白衣文士手中折扇張開,負手而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