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我姓蕭,叫燕燕。”蕭燕燕嬌媚地說道,又是挨著熊楚近了些。
“蕭燕燕?”
“哎呀,小哥你好壞啊,才剛認識人家,就喊人家小燕燕,真是壞死了。”蕭燕燕嬌滴滴地說著,白了熊楚一眼,隨即又粉拳輕輕打在了熊楚的胸膛上。
“快說,你是不是那日……”
熊楚原本一臉正色,右手握著蕭燕燕的手腕,誰知蕭燕燕卻是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笑靨如花,雲髻淩亂,眼神迷離,樣子有說不出的嫵媚和柔情。
她在熊楚的耳邊輕輕說道:“小哥,你也用不著這麼著急吧,我們春香苑就在那裏,不過十步而已,到了那裏,你要怎樣我都隨便你。”這一句本就說的好似春風拂過碧波湖,蕩起無數醉人的漣漪,而且她說完在熊楚的懷裏輕輕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時不時湊了湊熊楚寬闊的胸膛。
饒是柳下惠在這裏,隻怕也很難坐懷不亂吧。
於是熊楚答應了,很幹脆地答應了。
春香苑是一家妓院,很平常的妓院。大廳裏到處都是男人們和女人們調情嬉鬧的聲音,還有觥籌交錯的聲音,還有老鴇陰陽怪氣的聲音。
總而言之,這是一家很平常的妓院。
但是,作為從來沒有來到這種煙柳之地的熊楚來說,他並沒有東張西望,也沒有覺得好奇,因為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這個叫蕭燕燕的女子身上。
就在剛才的客棧裏,另外一個女子喊出“燕燕”這兩個字的時候,熊楚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一道靈光,照亮了熊楚心中最為不起眼,最為可疑,最為重要的記憶。
熊楚記得,那天自己還是站在胡丁的門外看守的時候,夏芸走了過來,兩人沒說幾句,夏芸聽見胡丁房間裏的歡聲笑語,一時打開了房門,從那窄窄的門縫中,熊楚看見胡丁左右各是抱著一個妓女,左邊喊著“鶯鶯”,右邊喊著“燕燕”,然後自己發覺地板上有些不對勁,走了進去,燈火突然滅了,之後就是冷月寒的偷襲以及她和逍遙子師徒二人相遇。
之後,胡丁又突然帶來了大批錦衣衛,胡丁被人刺殺,眾人又著急著逃走了。
在那天晚上的一係列事情中,熊楚一直記得自己遺忘了什麼,不起眼但是很重要的東西,直到他聽見那聲“燕燕”,他才瞬間想了起來。
那天,胡丁的房間裏本來有兩名妓女,可是死了,躺在地上的,隻有一個!
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去了哪裏?
為什麼冷月寒沒有殺她?還是說她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說是冷月寒放走了她?可為什麼眾人都沒有看見她?
又或者說……
一個巨大的猜測在熊楚的心中形成。
他不敢確定,但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麼這應該是最壞的一種情況了。
熊楚本來就過目不忘,之前雖然隻在門縫中看了一眼,便已知道那個死了的妓女正是那個叫“鶯鶯”的,那麼,那個憑空消失的妓女,一定就是叫“燕燕”的了。隻是當時,透過門縫時,那個叫燕燕的女子正坐在胡丁的大腿上,背對著熊楚,所以熊楚沒有看清燕燕的長相。
熊楚看著這個蕭燕燕的倩影,心中不寒而栗。
“呆子,你看夠了沒有。”蕭燕燕忽然轉身,嬌笑道。
這時兩人已是來到了一間房間裏。
熊楚剛回過神來,眼前這個女子,竟已是華裳滑落,露出了她那晶瑩剔透的玉體,熊楚隻是看到她那嬌羞若紅霞的臉龐,白皙如凝脂的脖頸,再往下瞥了一眼後,自己的臉上已是火辣辣的,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道:“你……你快穿上……”
“不嘛,你明明剛才一直盯著人家看,現在人家都讓你看了,你卻又不看了,你……你這是存心欺負人家嘛。”蕭燕燕做欲泣狀,卻是突然朝熊楚跑了過去,就要撲進熊楚的懷裏。
熊楚雖然沒有再看她,卻已是察覺到了,連忙躍向旁邊,閃開了,仍舊是支支吾吾地道:“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不嘛,奴家現在好熱,好熱啊,小哥你現在不熱嗎?就讓奴家來幫你寬衣解帶吧。”蕭燕燕已是“咯咯”直笑,心想,我倒是要好好捉弄這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