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血鴉在逍遙子右邊已是一劍刺出,尚且不論逍遙子是否能夠擋得住這一劍,現在夏芸又突然從左邊出手,而且看夏芸使用的刀法,正是大內高手所用的“彎月連環刀”。她現在已是盯準了逍遙子左臂負傷,一招“抽刀斷水”,又快有準,眼看就要砍到逍遙子的左臂。
不過,逍遙子殺手一生,遇險次數之多,遇敵難度之大,都是夏芸無法想象的。所以,關鍵時刻,逍遙子豐富的臨陣經驗總能夠救他一命。
而且,夏芸那一刀,雖然是對準逍遙子的左胸,但是逍遙子長劍一撇,“錚”的一聲,刀劍相交,也許是夏芸太過衝動,也許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反正她的刀被逍遙子的長劍一震,她的內力不夠,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邊彈去,正好往血鴉的長劍上撞去。
卜鷹和那些錦衣衛都是驚訝不已,他們沒想到夏芸居然一瞬間衝了過去,他們也沒有想到逍遙子在這危急關頭居然還能夠應變自如,最為重要的是,夏芸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們這幾十個人不單單是要賠命,估計以皇上的個性,隻怕還是要株連九族的。
不過,熊楚現在的臉色估計比卜鷹好不了多少。
血鴉也是眉頭一皺,眼看長劍就要刺到夏芸的後背,這不到半寸的距離,竟是被他立刻收了回來。一個劍客,從他出劍的速度能夠看出他劍術的深度;但是,從他收劍的速度,更能夠看出他在劍術上的造詣。這收劍往往比出劍更難,好比是逆水行舟,你能夠突然止住所有的攻勢,就像你能夠在這片刻之間讓大海倒流,讓日月倒行一般,若非是在劍術上達到至臻境界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在這片刻尺寸之間就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而血鴉,就是這樣的劍客。
“想不到逍遙子居然也會拿一個小姑娘當擋箭牌,倒是有趣得很。”血鴉冷冷地說道,言語中滿是不屑。
“想不到血鴉居然會為了一個小姑娘而收劍,倒也是有趣得很。”逍遙子微笑著說道。
“我從來都不會為任何人收劍,若不是這裏錦衣衛太多,而這個小姑娘似乎身份特別,我雖不怕錦衣衛,但也不想和狗朝廷扯上關係。”
“很好。”逍遙子將劍橫在了夏芸的脖子上。
熊楚立刻伸出手去,但立刻又放下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懷裏的蘇雨柔也早已停止了哭泣,她看見了熊楚的動作,迷茫的眼神中卻是多了一絲仇恨。
“休想傷害公主!”卜鷹上前嗬斥道。
“原來你竟是大明公主,還真是失禮了。”逍遙子卻是微笑著,靠夏芸更近了些,同時瞥了熊楚一眼,又看了看他懷裏的蘇雨柔。
夏芸聞到了逍遙子身上男人的氣息,大怒,喊道:“你個淫賊,快放開我,否則,我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你。”
“哦?是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雖然見過無數美女,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和公主親密接觸呢。”逍遙子的聲音越來越低,嘴唇幾乎要湊到了夏芸的耳朵上了。
夏芸心裏一陣發怵,大聲呼喊著。她本來嗓門就大,現在聲音更是極度的尖銳,整個房間裏都回蕩著她那刺耳的聲音。
“快,快放了公主!”卜鷹此刻也有些心慌,額頭上有冷汗沁出。
“這樣啊,我雖然沒有做過強盜,但我也還知道,這人質在我手上,你們都應該聽我的話吧。”逍遙子冷笑道。
“好,你要我們怎麼辦?”卜鷹道。
“這個?”逍遙子看向熊楚,道,“好徒兒,你說該叫他們做什麼?”
熊楚走上前,想了想,說道:“首先,你們把趙十一給放了。”
卜鷹揮了揮手,那四名錦衣衛便把趙十一放了出來。趙十一本來在網裏麵呆得很老實,現在一出來立刻將他看得見的人都罵了一遍,罵聲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莫說是那些錦衣衛,就連逍遙子、熊楚都被罵了,甚至是他不認識的血鴉都被他罵了一遍,原因是他的到來耽誤了逍遙子救他。當然了,他本來還想罵一罵蘇雨柔的,後來想想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著她,哼了一聲,便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