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真仔細地“研究”每個死者的資料,我忽然發現死者的死亡時間有點奇怪。
李多元死亡時間是10月3號的14點15分,張文倩死亡時間是10月13號的9點26分。
第三名死者叫趙馮,性別男,70歲,死亡時間:10月30號5點35分,晨練時,腦中風,從天橋樓梯上摔下來,不治身亡。
第四名死者叫馬國好,性別男,45歲,死亡時間:11月3號7點9分,他是位老師,資料上寫著他是因為手機掉在了台階上,彎身去撿的時候,重心不穩,從樓梯上滾下去,腎髒破裂!
我看著都覺得腰疼!
第五名死者叫於非,性別女,25歲,死亡時間:11月30號8點4分,她是個在校研究生,從宿舍樓下來,穿著高跟鞋,不小心崴到腳,整個人臉朝下,撞在梯坎上,鼻骨斷裂,整個人陷入昏迷,長時間沒人發現,血凝固了鼻腔,堵塞了咽喉,最終窒息而亡!
我後背一陣發涼,不禁抹著自己的鼻子,別說直挺挺磕在梯坎上了,就是鼻子被人打一拳,那也疼的你夠嗆!
看著他們的死亡時間,第一點覺得奇怪的就是日期數字都有一個“3”,單憑這一點,這些人的死絕不是巧合!
我很快又打消這個念頭,被自己剛才的想法蠢哭了,不是巧合的話,那又用什麼解釋呢?
我心裏煩躁起來,最討厭這種“好像有點頭緒”的感覺,就跟“剪不斷理還亂”的感受差不多。
我真感覺自己有病吧,人死都死了,我在這裏糾結什麼,我起身長長吐了一口氣,撲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醒過來,應該說是實在睡不著了,一看手機時間,才5點半,心情簡直糟透了,整個晚上迷迷糊糊,腦袋裏一直充斥著那些死亡時間,10月3號14點15分,10月13號9點26分……我的天,他們的死亡時間就好像烙在了我的大腦皮層上!
我從床上爬起來,決定下樓吃個早飯,再到人才市場去瞧瞧,老是有一搭沒一搭做些兼職,也不是一回事。
我收拾好一切,出門,到了樓梯口,忽然愣住了,抓著扶杆,想著,原來走個樓梯也會摔死那麼多人,難怪會設計出電梯。
我挑眉,無奈著,小心翼翼,一步一步下著樓梯,以後有錢了,還是住電梯公寓!
在樓下買了一個雞蛋卷,一杯豆漿,兩三口解決了,便趕公交去城市中心。
本以為這麼早,公交車上沒人,沒想到,還是爆滿,我被擠到車廂中門處,緊緊抓著扶手,感覺胃裏的東西都快被周圍的人給夾出來,所有人都不停哈哧著氣,吐出的氣在玻璃上液化,整個車廂的玻璃變成了白蒙蒙一片,窗外的世界模糊不清。
車到了八嘉橋站,沒人下車,反而又上來一大堆人,那些人的裝束很奇怪,頭上纏著紅帶子,帶子上用黃筆寫著“公道”,“維權”,“反腐”的字樣,每人都一臉猙獰著,激昂著。
我捉摸,肯定又是哪裏的樓盤開發商欺騙了這些業主。
一個女孩被擠到了我的身前,我們相對站著的,她個頭很小,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手裏抱著一疊書。
扶手已經被人捉完,所有能依靠的地方也都讓人占完了,她就被人包裹著,單單立在當中,像是一隻籠子裏的小麻雀。
公交車搖搖晃晃著,整個車廂的人跟隨著,有節奏地搖擺,她因為沒有依靠點,便像個錯的音符,東倒西歪,不至於摔倒,沒有供她摔倒的空間,可看著她也是鬧心。
我強硬地挪後了幾步,把自己的扶手空了出來,她注意到了,抬手推著眼鏡對我道謝,車子搖晃得厲害,她緊著伸手抓住了扶手。
我對她禮貌性地笑了笑,忽然覺得她很麵熟,特別是剛才說話推眼鏡的動作,似曾相識。
我瞥了一眼,她手裏抱著的書, 《圓……》,好像跟數學有關,我一時間反應過來,她不是那個……唯一一個敢進巴蛇洞的數學係女生嘛!
我不住瞧著她,也不敢貿然去講我們認識,畢竟我們也隻是在那次社團活動上見過,連她名字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估計她一生也不想見到我!
“你是……趙靈!”她居然先開口叫了我的名字。
我有些尷尬,清了清喉嚨,“咳……”笑了笑,“好巧哈……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