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此刻分明還實實在在站在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頂,那個廁所依然是廁所,公路依然是公路,遠處的山峰依舊白雪皚皚,環境沒有任何變化,我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說又說不出,動又動不了,在極度恐懼和焦慮下,淩陽鼻子一酸,眼框裏全是淚水。
看到高小六衝下了路基,淩陽心中頓時騰起一股熱浪,我的朋友高小六還在呢,至少我現在還有個依靠,隻要他在,就能幫我弄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趕緊幫我恢複正常,我才不要什麼狗屁穿越,我隻要恢複身體。
想到這裏,淩陽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但是他覺得自己的視力突然好了許多,我居然能看清地下幾十公分深的地方?自己像是踩到了玻璃棧道上?頭也暈,眼也花?算了,先不去管這些,我得先讓小六知道我是誰。
高小六坐在旁邊,讓淩陽踏實了許多,他覺得自己的腳(現在是蹄子了)不再僵硬,對剛才小六對自己的呼喊,他深感無奈,兄弟,哥真的是想答應你,可是喊不出來啊,真的是很無助!誰讓我現在是羚羊不是淩陽呢?
淩陽抬起了一條羊腿,碰了高小六後背一下。
高小六現在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懵逼了。
他沒啥心情去欣賞這隻藏羚羊。要是昨天之前有這樣的機會,他會高興死的。
但是淩陽在眨眼工夫從這個地方失蹤,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坐在這裏死等。
高小六不經意的撇了羚羊一眼,一下睜大了眼睛。
這羊蹄子上怎麼會套著一個手串?!
淩陽此刻也才意識到,這菩提子手串是二十幾天前和高小六徒步到青海的一個縣城買的啊,一模一樣的廉價玩意兒,20塊錢買了兩串,他倆每人一串。
我得讓小六用這個來辨認我。
淩陽又把那隻套著手串的蹄子抬了起來,高小六盯著羚羊蹄子,又急忙看了看自己手上帶的那個手串。
“這......你.....你是淩陽?”
高小六聲音有些顫抖,臉上在瞬間內不斷閃過恐懼、驚訝,震驚、不解的各種表情。
淩陽低下了腦袋,用頭輕輕的在高小六的肩膀上摩挲著。
高小六嘴巴張的老大!他被驚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他還想萬無一失的確認。
“不不!你不是那個羚羊,藏羚羊,你是我的朋友淩陽?”
淩陽的眼裏的淚水奪眶而出,瞬間淚奔。
他大幅度的點著頭。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淩陽現在附身在了一隻藏羚羊的身上,那個菩提子手串說明了一切。
高小六做了一個擁抱的手勢,淩陽一下子把腦袋伸了過來,左右擺動,迎合著高小六的雙手。
高小六也是淚流滿麵,他鬆開了抱著淩陽腦袋的雙手,擦了一把眼淚說道:“兄弟,你得讓我弄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淩陽向地上搜尋了一下,他看見了那塊從廁所裏撿回來的石頭就在不遠處,然後走了過去,用嘴巴不停的拱著。
他希望高小六能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不要放過任何可能和自己變身羚羊有關的東西。他繼續用嘴巴拱著那塊石頭,那上麵隱隱約約還有股尿騷味兒。
果然,這個舉動引起了高小六的注意,他過去撿起了那塊石頭,拿在手裏仔細端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