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饅頭、鹹菜、礦泉水(1 / 2)

無法準確的判斷是由於喝高了還是故意的,反正當濟明說出這麼一句聽著都有語病的話。

既然靠自己,又跟朋友們借錢,並且是在跟家裏翻臉後,這讓朋友們如何選擇。

花兒確實在發怒。

那張曾一度讓濟明欣喜若狂的桌子被花兒掀翻在地,此刻正如同呻吟一般,一條腿已經被熱情的請到桌子上麵,幸好不是客廳玻璃材質的茶幾,要不然這會兒場麵的熱鬧程度肯定不止眼前這般。

濟明眯著醉眼看著花兒,狠狠看著,花兒也這般看著濟明,靜靜盯著。

在桌子掀翻之後的幾秒鍾裏,屋子裏出奇的安靜,就像我們經常形容那樣,靜的可以聽見針落地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安靜,隻有客廳裏鍾表的秒針還在嚓嚓的走動著。原來靜在某些時候,加上場合的烘托可以給人如此恐怖,壓抑到難以喘息的感覺,如此瘮人。

回過頭來看這時的兩個人,就如同兩隻鬥紅了眼的公雞。

濟明的衣服上有一灘酒漬,兩三片菜葉,掛在濟明上衣的下擺上,跟隨著濟明那因激動而不住抖動的雙腿,搖搖欲墜。

花兒那邊也沒有多好,順著那緊握的拳頭有幾道血絲,在往外淌著,分不清楚是在掀桌子的時候,被上麵碎了的杯碟劃傷,還是由於過於用力,指甲在拳心確實沒地方待,隻好躲進手心的肉裏,試圖躲過這來的如此突然的爭鬥波及。

再來看此時兩個人的表情,花兒一副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憤憤狀,濟明則是一臉我的世界我做主,關丫屁事兒的痞子相。

這個時候的兩個人,就像是剛剛結束一場廝殺得不分勝負的爭鬥,此刻正紅著眼睛較著勁兒,試圖在下一場的爭鬥中找回丟失的份兒,此時此刻對於這兩隻紅了眼睛的鬥雞而言,不再有所謂的理智,不再談啥所謂的友情,一句話:怒發已然衝冠,一切免談。

濟明,火屬性白羊座,那可是個擁有著一激便怒,兼具很高戰鬥係數的星座屬性啊!可謂遇著幹材肯定冒火,遇不到幹材還想自燃發威。

花兒也不想想,在濟明的眼裏,你隻要沒有招惹到他,咱都可以好說好笑,哪怕他打心底裏不鳥你,也不會跟你大動幹戈。但如果你做了讓濟明看得不順他眼的事兒時,他可不管你是天皇老子,還是身居高官要職的顯赫人物,這會兒的你在怒了的濟明麵前,連被他當個屁放了的資格都沒有。

好在濟明的怒就如星座分析裏介紹的那樣,啥時候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當他感受到那一絲從混沌中掙紮出來的清明時,環顧四周,遍地狼籍,已然追悔莫及。

花兒斜倚在不遠處的牆角,嘴角有些微紫色,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真的喝醉,肯定不是被濟明在酒勁兒加怒氣上來的時候給幹暈啦,因為這會兒的他正呼吸平穩、頗為安詳的打著輕鼾,睡著了。

看來剛才的爭鬥很是精彩啊,隻可惜沒能拍下來,要不然傳網上怎麼說也可以狠狠地火上一把。都這種時候了,濟明還不忘在心底調笑兩句。

濟明顧不得查看腫脹的麵部有沒有花掉,濟明認為,看也沒用,反正對於自己這張實在拿不出門的臉來說,毀容就相當於整容,倘若最後留了道疤,對於濟明來說還真不是件壞事兒。

為什麼說呢?當然是有根有據,那時候的濟明在跟別人胡侃的時候終於可以指著這道疤,驕傲地說:“看到沒,這就是爺們實戰的見證,這是戰利品!”

找來藥箱先給花兒將已經鬆開的拳頭給清洗包紮一番,果不其然,這小子剛才果真是生氣,手指甲這會兒還嵌在裏麵不舍得出來呢。

“誰讓你小子,平時懶不願意剪指甲,這下好啦,害苦本大爺了,還得給你包紮。”濟明邊認真仔細的將整個手包的跟個粽子似地,邊不忘老本行的挖苦道。

使出渾身力氣將花兒拖到裏屋床上安置好,又回到外麵收拾整理殘局,現在他酒已經醒大半,也再沒有絲毫困意,坐在客廳沙發上盯著牆上的時鍾,陷入沉思,並沒有那種經常在電視或電影裏看到的那樣,一堆雜亂無章的人、事兒、聲音、畫麵反正可以想象得到的東西充斥濟明的腦子,這回的他反而是處於一種難得的空明狀態,隨著秒針嗒嗒嗒的腳步聲,以一種近乎透明化的感覺,就這樣在客廳靜靜地待著,呆著。

忘了啥時候濟明開始抽煙的,反正當濟明掐掉煙盒裏最後一顆燃盡的煙蒂時,已經深夜一點多,對於未來該怎麼過,他沒有得出任何答案,他也不想再做那無用功,去嚐試獲得不可能有結論的結果,與其這樣,還不如躺床上美美睡上一覺。

進屋躺下,濟明習慣性的進入空間,上麵已經有幾條回複:

*啥情況,給我回個電話。————秀秀

*給利息不借,不談利息還可以商量。————敬敬

*我電話要停機,馬上回電話。

最後這條是老大的留言,濟明似乎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從床上溜下來,關上臥室門,在客廳撥通了老大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