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明回到臥室,腦子裏想著房子四周的地形,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最後,濟明決定嚐試二樓迂回逃跑,拎著收拾好的兩兜兒衣服之類瑣碎物件,濟明打開二樓後門,擱在他麵前的是一棵要這個身高178、二十多歲大小夥剛剛可以環抱的香椿樹,顧不上樹上髒與不髒,先把隨行物品撇下去,算是表明決心。
但決心是下了,這行動恐怕不太好執行吧,要是低點兒也就罷了,這可有接近三米,況且
現在的濟明可是靠一條胳膊過活的人啊!
就這樣在下與不下間,踟躕徘徊了好幾分鍾,想想身後那有事兒沒事兒就跟自己過不去的父母,再看看前麵那條通往有著光輝前景的溜光大道,濟明決定:走。
然後就是一條胳膊當兩條使,順樹下滑,由於平衡沒得掌握,自始至終的加速下降,導致跟地球母親來了一次完美接觸,沒能夠站得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將一些枯樹枝給壓得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似乎是前院的小狗歡歡察覺到,但又拿不準到底是自己的主人還是外人,於是乎便聽到那猶猶豫豫吠叫聲。
看了看眼前的房子,濟明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了回頭的可能,並且還得迅速離開,要是被發現,這製定好的一切計劃成為泡影,還得經受一頓竹筍炒肉的獎賞。
在黑漆馬糊中摸索到那兩個不能稱得上包裹的包裹,夾帶著行動不能自如很久的手臂,以及拖著還沒有從剛剛的擁抱中恢複過來的左腿,按照計劃向不遠處的玉米地爭分奪秒的衝刺。
通過這個暫時殘疾人的不懈努力,終於讓濟明在追兵尚未趕到前,安全抵達剛才在屋裏計劃的最終目的地——村口的國道上,路上車不是特別多。
時間,10:18。
正值暑夏,這個時間點兒的空氣中少了一份燥熱,多了一份清爽,濟明心裏則更少了一份束縛感,多了份久違的自由自在。不曉得目的地在哪兒,亦不明白接下來要幹啥,隻是這般肆意漫步,試圖與這寧靜的夜真真切切的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伴著夜色飄著、蕩著。
從那歇斯底裏的吼叫發出的刹那,往前數上26個小時,除了空氣,濟明沒有接觸到任何可以提供能源的東西,包括水。又這般晃蕩了一段時間,終於撥通了花兒的電話。
“哈嘍啊,牙牙!”似乎電話那頭的花兒同學,此時正因為啥屁顛兒屁顛兒樂嗬著,就連濟明也被感染,使得眉頭由緊鎖稍微有些轉型,但這並沒有讓濟明從失落中完全解脫出來。
可憐的花兒隻能承受濟明不近人情的摧殘“哈嘍個屁,你哥哥我這邊都已經火燒眉毛,沒吃沒喝沒地兒呆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哥哥我不高興,故意嘲笑我,是不?”一頓連濟明都覺得毫無來由的借口,被他拋給電話那頭表情可可想而知的可憐人。
好在這小子腦袋轉的快,知道濟明肯定是遇到了啥事兒,並且現在肯定還在滿天星星的夜色中漂泊著。緊跟著,立馬賠上諂媚的不是“哪裏的話,誤會誤會,要不到我這兒來,已經很久沒見麵了吧,咱哥倆好好喝兩盅,算兄弟賠不是,大牙哥哥賞臉不?”
“我考慮考慮”,濟明的我考慮考慮和下麵這句“好吧,咋地作為兄弟的不看兄弟麵兒,也得看曾經同床共枕一個被窩裏睡過的麵,你到加油站那等我吧,記得帶上錢,我可沒有錢付車費”,中間並沒有本該有的絲毫停頓,讓電話那頭的花兒隻能開出燦爛的笑容,接著嘻嘻哈哈道:“那臣妾就恭迎聖駕!”
“愛妃,免禮,寢宮候著吧。”
“喳!”
打開車窗,悉數著不停變換的夜景,由剛剛寥寥幾顆淡雅、羞澀的星星以及充滿泥土氣息的環境,慢慢轉變為數量明顯見長姿態也演變成落落大方,空氣中充斥著鄉土與混凝土爭相鬥豔的斑駁身影,隨著車子繼續前行,竟然不再有爭鬥,有的隻是占有,一個從靦腆羞澀蛻變來的妖嬈嫵媚的強勢占有,這裏的夜空不再是寥寥幾顆而是灼眼的繁榮景象,似乎在向世人展示它那不容置疑的嬌豔,那種霸氣外漏的嬌豔。
好在車子並沒有過多的停留,否則濟明真怕把自己給迷失掉,迷失在這個歌舞升平去與自己沒有交集的世界。
伴隨著兩旁垂柳一如剛開始提到的那樣,羞澀的遮麵加速背對著濟明跑開。
到站。
花兒是一個挺了解濟明並且心思也算蠻細膩的人,他現在在一家機械公司做銷售和售後實習,加上大學裏學機械專業,做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進屋時,桌子上已經吃喝俱備,隻等濟明的享用。顧不得太多,濟明第一動作就是--鬆褲腰帶,別誤會,是為接下來的“光光”-----吃光、喝光做準備。
關於濟明的情況,濟明沒提,花兒也沒問,就在說說笑笑中結束今天,讓一切都留給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