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才他坐下來隻是為了置放這個嗎……
淚水瞬間模糊了他的視線,吧嗒一聲眼淚滾落在了那四張遷移書上。
老頭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這才老淚縱橫的緊緊攥住那四張紙,而後唇瓣噎嚅了好久這才哆嗦道:“太好了,太好了……終於可以離開了。”
門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走來了其他的四人,看著老頭的樣子,先是一怔,而後這才快速的走了上來。
就在他們剛要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的時候,目光卻隨著老頭的動作而緩緩的瞥到了那四張紙上。
上麵印著的四個名字還有那鮮紅的印章,所有人的表情瞬間都僵硬在了原地。
其中一個男人伸出手,而後緊緊的握住了那個老頭而後興奮道:“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可以回國了?”
老頭已經泣不成聲了,點了點頭,而後伸出手將那四張票分給了其他的四人,這才伸出手將口袋裏那張屬於他的遷移批準書拿了出來。
臉上帶著的那種淡淡笑容令人覺得格外的舒適。
而賜予他們這一切就是剛才那個男人……那個叫蘇諾的男人!
抬起手將眼眶裏的淚水輕輕拭去,這才堅定的站起身來,將目光投向了門外,這才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他已經做到了,那麼我們之前所答應的事情也就應該要旅行了,對不對?”
“那是自然。”
“我們一向都是言出必行!”
“我也這麼覺得。”
沒有多餘的話語,所有人都一致通過。何況蘇諾所提出的要求對他們來說一點都不吃虧,甚至可以說是他們白吃白住。
一個人莫非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生病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部分時間他們應該都可以專心鑽研自己喜歡的事情。
對於自己家兄弟的回答似乎很滿意一般,老頭這才率先轉身走到了門口邊,帶著一絲眷戀的看了一眼這件房間,而後這才繃著臉開口道:“既然這麼決定了的話,就將自己要帶的東西準備一下吧,到時候他們要回去的話,我們也跟著走!”
四人爽快的應答了下來,而後默契的轉身走向了周邊,忙碌起了各自的事情來。
病房內靜悄悄的,蘇諾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簡雅靜依舊處於在沉睡中,而尚修離則是占在靠窗的一邊,將頭瞥向了窗外,似乎是的沉思著什麼一般。
聽見動靜,這才警惕的轉過頭來看向了來者,在發現是蘇諾之後,這才又重新將頭瞥了過去。
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蘇諾並沒有直接走到簡雅靜的病床邊,反而是身形一晃,而後慢吞吞的走到了尚修離的麵前,這才不帶一絲表情到:“我不在小靜身邊的這段日子辛苦你了,雖然對你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可是我希望你能放手,我能給小靜幸福。”
雖然他的舉動看起來有些令人覺得排斥,可是尚修離卻生不出想要責怪他的意思來。
這一切也是處於對簡雅靜的關心,他還是能明白的。
到時候若是讓簡雅靜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中,他也不好受。
再次別開了自己的頭,尚修離這才輕啟唇瓣開口道:“我知道。”
簡單的三個字卻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憂傷。
曾幾時他也曾經憎恨過蘇諾,若不是這個男人的話,簡雅靜說不定就會喜歡上他了。
但是在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尚修離卻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可笑。
那兩人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他所無法比擬的。
不管是痛是樂還是心酸,兩人的心中彼此都互相裝著對方,這是他不管怎麼努力都超越不了的一點。
麵對著尚修離的坦然,蘇諾倒是有些適應不來了,如果他發怒或者是嗬斥他的話,蘇諾倒是會覺得舒服一些。
緘默了一會,蘇諾這才開口道:“我知道對你來說可能不公平,可是我還是想要跟你說句謝謝。”
尚修離小小的差異了一把,這才低頭輕笑了一聲,而後將眼眸裏的那抹傷痛潛藏了起來,這才淡淡道:“沒什麼,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房間內靜悄悄的,兩個人的談話四處都充滿了詭異的感覺。
“好好珍惜她,蘇諾。她所承受的傷痕已經夠多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蘇諾唇角微微上揚著,而後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尚修離的話,直接了當的開口道:“我會的,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他的話裏充滿了堅定的神色,尚修離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而後也算是默許了。
或許就這樣放手會比較好吧?
苦笑了一番,尚修離轉身離開。
房間內靜悄悄的,蘇諾沒有去阻攔尚修離,也沒有動彈,隻是這般靜靜的低頭看向了窗外,就好似剛才的尚修離一般。
窗下就隻有一對老人,緊緊的相依為在了一起,看起來雖是平淡,卻也格外的令人羨慕。
執子之手,白頭偕老。
簡單的八個字,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機會做到的。
翌日,蘇諾醒來的很早,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病床上的簡雅靜,這才皺著眉頭伸出手輕撫向了口袋裏。